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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节 (第1/2页)
老太太瞪大眼睛。 苏尔:“不过是多担了条罪名。” 就算没有这件事,对方也是周林均最想杀的人,无论生前还是死后。 手放在门上,迟迟不敢推开。这些年鬼虽伤不到老太太,但也会时不时来吓唬一趟,她早就有些精神衰弱:“我能不能……” 纪珩不知何时站在身后,瓷片灵巧地在指缝间翻转。 苏尔添油添醋:“被迫害了这么多年,您也该硬气一回。” 门最终还是开了。 院子里的白骨颜色发青,小虫子密密麻麻堆积在倒落的白幡前,从远处看像是移动的画卷,再一细瞧,令人胆寒。 极致的恐惧过去,老太太状态要缓和一些,不过还是下意识别开眼,不去看那些让人头皮发麻的蛆虫。 “为娘怕你在地下孤苦……”瓷片悄无声息抵在腰间,老太太咬牙道:“给你找了门亲事。” 一道残影从眼前闪过,来不及眨眼骷髅便和他们的距离缩短几丈,却在老太太身前一寸处被挡住。金光一闪,骷髅退回到原位,它颈间的骨头动了动,发出一种类似兽般的低吼。 见状老太太眼中竟然流露出一丝快意:“你的命是我给的,我有资格拿走。” 当初若不是自己先一步举报,恐怕早就被这个孽障弄死。 这对母子间没有情谊可言,骷髅毫无波动,反而平静问:“父亲可不欠您什么,不是一样被毒杀?” 这么多年,谁都没把谁弄死,它也不急于一时半刻,更多澎湃的杀意是朝着苏尔涌去。 苏尔一字一停:“你想要……杀妻弑母?” 火盆里的火早就熄了,空气中残留着淡淡的焦味,提醒他们适才这里上演着怎样一场闹剧。 “妻子?”骷髅突然哑声笑了,比那些尖锐的声音听着还要更加难受,不知为何忽然转换了态度:“婚已成,接下来该是洞房花烛夜。” 苏尔手指不经意间从口袋蹭过,滑过电击器的轮廓,应了下来。 纪珩没干扰他的选择,低声提醒:“鬼因执念存在。” 苏尔微怔,目中多出恍然,难怪生前犯下错误的鬼死后没任何悔过的心思。骷髅的执念是规矩,它便不能随意打破规矩。 这么一换算,自己存活的机率挺高。 纪珩悄悄塞给苏尔一张符:“出事这个可以拖延几秒。” 苏尔:“几秒不一定能跑出来。” 纪珩:“我会在门口守着,这时间够你喊一嗓子了。” 苏尔想了想,挺稳妥的。 骷髅用一种扭曲的姿态爬进房间。 没去坟地,苏尔有些失望,夜晚魑魅魍魉在镇子上横行,坟地反而安全许多。 门再次合上,只不过这次内外的人换了角色:鬼和苏尔在屋内,纪珩和老太太在院内。今夜发生了太多事情,人上了年纪精神上受了刺激,体力也跟不上,老太太喘着气去了别屋。 房间内还有些未用完的红烛,苏尔一根根挨个点上。 有了光明,视野才能清楚,紧急情况下可以精准电击。 烛光摇曳不定,骷髅空洞洞的眼眶都仿佛有了神采,声音像是被拉坏的二胡,说着与这夜色无关的话:“点蜡烛的人有选择,蜡烛却没有。” 就像没有一个孩子能选择自己的出身。 “我的父母都很严厉,一点小错就会让我去太阳下暴晒。”骷髅大概是想笑,只是没了皮肉的包裹,整个下颚被拉开的弧度极其吓人:“但我不在意,镇子上的孩子都是这么过来的。” “……直到有一天,我亲眼看到母亲往父亲的酒里下毒。” 烛火晃得眼睛疼,苏尔避开注视,问:“为什么不去告发?” 有的孩子看到父母犯罪,或许会因为亲情做出违心之事,可鬼王对父母的感情很淡。 “因为父亲偷喝酒了。”骷髅似乎觉得他问了一个很没营养的问题,开始透露出不耐烦:“有次过年饭菜上桌,我趁亲戚来之前偷偷夹了块肉吃,差点被父亲打到半死……偷喝酒的性质要更加严重。” 骷髅掐灭了一支蜡烛的火光:“或许我们一家都有偷的癖好,父亲偷酒,母亲偷情,后来我又偷了选票,血液里流传下来的东西,阻止不了。” 这么说之后,它似乎好受了很多,语气恢复成之前的样子,虽然沙哑,但少了些戾气。 苏尔扮演倾听者的角色,全程不开口。 骷髅对这份缄默很满意:“既然你这么想当卫长,我可以成全。” 苏尔眸光一动:“当真?” 骷髅:“夫妻一体,你的荣光就是我的。” 深知天下没有免费午餐的道理,苏尔静静等待着后文。果然,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