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啦啦小铃铛一样的说话声,又俏又甜,便知道是邻居家的小女儿,她的手帕交沈瓷来了。沈瓷比她大一岁有余,快十五的年纪,已到了可议亲的年纪。 沈瓷来了隔在柴房外和她说话,多年不曾听见儿时伙伴的声音,温宣鱼只觉恍若隔世,听得出神。 听着沈瓷念念叨叨说着她俩那野糖滕丢得可惜,说她摔下池后,沈瓷忙着跑去叫人,辛苦采的野糖滕可就一根都没了。 这野糖滕是宁安镇后山里的特产,根下结着小小的茎块,切成片在锅里熬,能熬出糖,好吃极了。也只有每年的夏末能摘得,晒好了,可以换钱,又或者想在来年三十祭祀时用来做粘“灶王爷”嘴巴的蜜糖,免得他上天告状,也是好用得很。 沈瓷叽叽咕咕说了一会,忽忸怩了两分,压低了声音向里面洗完穿衣的温宣鱼说:“对了,阿鱼,我悄悄给你说一句话,可不要给旁人说——我娘亲昨个给我算了命,说我命里带财,以后能嫁个富户呢。嘿呀,你说要是我嫁的好了,以后你可不用去摘这野糖滕了,我一天请你吃一顿,全是糖做的吃的,什么糖角随便你吃!怎么样?” 温宣鱼在里面笑:“好。” 沈瓷在外面畅想,忽又有些担心:“不过昨晚我听我阿兄跟我阿娘说皇帝要选妃,现在正下诏要天下停止婚娶,那皇帝选妃的花使驾着车到各个州郡看姑娘呢。嗐,早不选晚不选偏偏现在,我阿娘现立叫我阿兄现在到处看人,嗐,这么急,能看到什么好人?”这年头能把皇位坐稳的皇帝太少了,多少姑娘选进宫廷最后都成了有去无回的牺牲,所以这十数年来无论哪一个新朝开始,皇帝一准备选妃,民间就开始快速嫁女。 温宣鱼几乎能想象同伴那急急的小样子,某些模糊的记忆开始融合,变得生动,她笑:“阿瓷,是只要富户就成吗?” 沈瓷嗯了一声,迟疑了两秒,又补充:“……当然那太老也不成,我不想做填房。” 温宣鱼:“样貌呢?” 沈瓷又迟疑:“那太丑也不行吧,可要过一辈子呢。” 温宣鱼问:“其他呢?譬如钱要是有味道呢?” 沈瓷:“其他都行。味道?这银子啊什么味道都是好味道。” 温宣鱼道:“那我倒有个人选。” 沈瓷疑又好奇:“你?谁啊?” 她正说着,只听门吱呀一声,温宣鱼笑着从里面走了出来,正是豆蔻年华的少女,那一双水灵灵湿漉漉的眼睛就像被泉水洗过,明亮得叫人移不开目光,而她笑着,只是微微偏头,就已经叫人跟着呆了,她说话,声音柔柔的,就像猫尾巴扫过:“你瞧那镇口的黄得贵可好?顶顶有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