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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爱是假的,尊荣是假的,萧珉够有耐心能一演十年,她愚蠢得十年都看不透一个人的真面目,活该被利用到死。 王妡蜷缩在软榻上,在梦中,在昔年的家中,她忍了三年的眼泪终于流下来。 “啊……” 她掩面大哭,像一只受伤的孤狼,等待死亡的降临。 - 洗笔斋。 王格在屋外探头探脑,小厮上前拦他,被他几句话斥走,若非王准在家中积威甚深,他怕是能硬闯。 屋中,王准坐在书案后盯着长子王确一言不发,王确几次欲言又止,终究在父亲严厉的目光中败下阵来,垂头丧气。 王准看长子此番模样,暗暗摇头叹气,终于说话:“为父知你与沈震有些交情,然如今情势,人人避之唯恐不及,只你那么愚,生怕不能惹祸上身。” 王确急惶惶说:“父亲,儿知沈兄为人,他断然不会通敌叛国的。” “你难道还没看明白?”王准皱眉:“沈震的为人如何不重要,他拥兵自重,不受天子之令,就是最大的错处。” “可是战事紧急,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沈兄他也是为了护住广阳城中的百姓,他……” “够了!” 王准拍案厉喝,王确抖了一下,虽敬畏父亲威严,然有些话他不得不说:“人命关天,难道官家真能忍心……” “我说,够了!” “……看幽州广阳城中几万百姓死于鞑虏的铁蹄之下吗?!” 王确说完就梗着脖子与父亲对峙。 王准一双利眼瞪长子,这是他寄予厚望的嫡长子,文采、人品样样都好,就书生意气、非黑即白这点让他最不喜欢,而权力场中最不需要的就是这些。 一时无人说话,屋中静得只能听到王确略微急促的呼吸声。 他就是不懂。 明明沈震毫无错处,偏就能将通敌叛国这等大罪按在他头上;明明所有人都知道沈震是无辜的,偏就没有一个人说句真话喊一声冤;明明去岁秋的那场败仗是因为军中贪墨上下盘剥以致补给与援军不能及时到达,偏就没有一个人去查真正的蠹虫! “父亲,从小您就教导儿‘席不正,不坐’,如今莫说沈兄乃儿之友人,便是未曾蒙面的乡邻,难道见其含冤莫白将身陨,就只眼睁睁看着吗?”王确低声问父亲。 王准闭了闭眼,才说:“为父还教导过你‘至刚易折’、‘和光同尘’,你怎么就没记住!” 屋外的王格再忍不住,蹦跶着说:“大哥,沈震通敌叛国,全家都下了台狱,那个地方什么时候有人活着出来过。你还是好好打算大姑娘的嫁妆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