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饮冰 第20节 (第2/4页)
旋也真没辜负这母女俩的算计,她们布什么坑他就进什么洞,甚至还超常发挥在曾副参谋长的府上闹出了那等乱子,果然让白清嘉那个小贱人大怒,两人这就算是彻底没戏了。 可光他们那一头断了可不行,自己这头也得系上啊,得亏吴曼婷教女有方,在此等关键时刻掏出了自己当年吊上白宏景的绝妙法子,撺掇女儿趁夜去了一趟北京饭店,正赶上徐隽旋买醉喝得不知天地为何物,于是顺顺利利就把男人勾上了床。 徐隽旋当日可不知道自己睡的是谁,入睡前还以为自己怀里搂的是白清嘉呢,结果次日一醒才瞧见昨夜与自己纠缠一宿的女郎竟是白家长女,虽生了一双与他那正牌未婚妻十分肖似的眼睛,可其余模样都大相径庭。 这这这这这、这事可就离了谱了! 徐隽旋人怂如狗,一见自己闯下这等祸事那真是吓得飞了魂散了魄,跟个受害者似的缩在了床脚,伸手指着满身痕迹的白清盈问:“你、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白清盈一个戏子之女,那表演的技巧怎么会逊于徐二少爷?自然扮得比他更像个受害者,裹着被子遮掩着身体,一边抹泪一边哭诉:“我昨夜来北京饭店为我父亲母亲买宵夜,进酒厅时恰瞧见二少爷在喝闷酒,本打算上前打个招呼就走,谁知二少爷竟、竟一把将我抱住了,还一直叫我妹妹的名字——我、我真是没脸再见人了!” 说着越发大声地哭了起来,还特意让被子落下一点露出自己脖子上青青紫紫的吻痕。 徐隽旋:“……” 白清盈这话五分真五分假,一时也把徐二少爷这草包给镇住了——他仔细回想了一番,的确想起自己昨夜是叫了许多声“清嘉”,也的确想起怀中的女人是推拒过的,一时就对白清盈的这个说法信了七八分。 他心道一声“完了”,脸色立时煞白,暗想自己这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前脚差点强了白清嘉的罪过尚没有赎清,后脚就又把这白清盈给睡了个彻底! 天要亡我! 徐隽旋绝望了,抱着自己的头躲在床脚再不愿面对这人世,可不料那白家长女竟是个菩萨心肠,当时一边哭还一边开解他,十分通情达理地说:“唉,我也知晓二少爷与我妹妹情投意合、未来是要做夫妻的,你我这一场露水姻缘本也是意外使然,不如便将此当个秘密埋在土里,此后谁都不要再提起了罢。” 天爷啊! 这般舍己为人、这般旷达慷慨,便是出家五十年的和尚尼姑也比不上,白老先生真是教女有方,竟养出了一个如此慈悲为怀的小佛祖! 徐隽旋动容了、心颤了,简直恨不得给白清盈跪下磕头,一面感谢又一面承诺,说:“白大小姐的恩情我徐隽旋这一生没齿难忘,他日若有能用得上我的地方,我必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这不是一切都谈妥了吗! 怎么她又忽然怀孕了! 徐隽旋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有这么厉害,居然有一夜就能让人怀孕的本事,此时的震惊是一点假也不掺,瞪跪在地上的白清盈瞪得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 而白清盈则是一边哭一边断断续续地同她父亲说明:“是女儿荒唐、是女儿蠢钝,竟想欺瞒父亲母亲和徐二少爷有了夫妻之实的大事,如今却有了身孕怀上孩子,可见这都是我的报应——父亲莫要动怒伤身、也莫要责怪徐二少爷,怪就怪女儿命苦,被扯进意外里掰扯不清了……” 这一番陈词可真是高明无双! 该清楚的清楚,该含糊的含糊,让白老先生和徐振将军即便在一片凌乱之中也大约听了个明白,断定是徐隽旋荒唐无度害了她,而她一直有心替他隐瞒、成全他和妹妹的婚事,如今是兜不住了才不得不将实情俱说出口! 这、这真是、这真是……! 白老先生已经不会说话了,气得嘴唇发紫两手发抖、站都站不稳,退后两步就坐倒在了沙发上,骇得贺敏之又张罗佣人们去给他取药;而徐将军这回也是彻底没了片刻之前的盛怒气焰,甚至俨然有了要夹着尾巴做人的觉悟,在白家的地盘待得是如坐针扎芒刺在背,只觉得一张老脸今日已全数丢尽,再也无法在白家人面前挺胸抬头了! 唯一神清气爽的便是白清嘉了。 她是囫囫囵囵地看完了这整场唱念做打,心中明镜一样,深知吴曼婷和白清盈母女在背后搞了不少小动作,也就男人们蠢钝、竟被这样的小手段耍得团团转。 她其实并不乐意看到她们母女攀上徐家,只因她不想看到给贺敏之添过堵的人有朝一日飞黄腾达,可是她也深知有得必有舍的道理,要想和徐隽旋这混账王八蛋退婚恐怕也就指着这一遭了,这么一看白清盈也算是帮了她的忙,她便不同她计较如何? 一念既定,白小姐便也挤上了戏台,暂于这一众名角儿之中抢了一席位子,装作十分不可置信且难以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