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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剪下的頭髮 (第1/2页)
当杜羊知道圆桌要召见她时,满脑子都是要怎么安置穆艾之后的生活,导致坐在主位上的楚时对她喊了好几次话都听不见。 圆桌就是基地里的决策者们,杜羊对死人比活人多,向来不耐烦应付这些大佬,尤其房间里气氛凝重,像是要宣布什么重大的坏消息,更令她心烦气燥。 「我们看了你送过来的报告,已经有决定了。」杜羊把最近一次验血的报告上交了,除了那些写着阴性结果的单薄纸张,她再也没有别的证据去为穆艾辩白,听到楚时一开口就要下结论,焦急地解说:「穆艾是一个先例,她脸上的红印可能是后遗症,也可能会治好。她现在的言行生活完全就是正常人,请不要因为一点小问题就放弃她。」 「嗯。」他点点头,回了一句她意想不到的话:「她状况不错,如果搬回自己的房间,对你们跟进治疗有影响吗?」 「她现在身体还在恢復,怎么可能??」她高声把自以为是的反驳喊出口,一半才意识到他说的不是她想的:「你说,搬回自己房间?」 当初穆艾住在那个更简陋的房间,床边两个保安官看守,杜羊要帮穆艾擦身整理都不方便,好声好气请他们回避一下,但他们比石像还顽固些。 对他们来说,穆艾早死了,睡在那里的人是怪物,直到用药终于见效,她的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康復,绿印消退、腐烂的皮肤长出新皮,渐渐变得像个人,楚时才允许把她搬到好一点的房间。 穆艾一醒来就想见楚时,天昭在圆桌开会的房外等了大半个小时才等到这位大忙人,一向冷静稳重的他忍不住高兴的笑容,对刚步出会议室的男人说:「小艾醒了。」 从会议散场的眾人惊讶地停下脚步,楚时思考了两秒,别过头向保安官首长交代:「加强牢房的防守,在小树林也加强保安,不要让任何平民接近。」 天昭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以为是刚才讲不清楚,產生了误会:「我是说,穆艾醒了,她好了。」 楚时点点头,没有收回刚才的说话,拋出冷冰冰的一句:「醒了不是更危险吗?」 那一刻天昭所有的欣喜都被浇熄,他还有些请求,比如请楚时去看她一眼,比如让她换回医院的病房,通通哽在喉头,呆站着听楚时和旁边的人讨论要怎样防备穆艾:「以后就算是他们带医疗器材进去,也要派人看着。穆艾速度很快,一把剪刀也能杀你措手不及。」 他恍然不知话里所讲的是谁,是不是那个瘦得只剩骨架、多讲两句话都脱力、刚刚从地狱艰难地爬回来的少女,于是他再也不奢望能从这个男人身上为她求得什么。 杜羊带来穆艾可以自由活动的消息后,他第一个想法就是此事不对劲,拔了针管就直奔研究所,找到在圆桌会议中列席的所长。 所长是基地中少数的长者,天昭在过往多次拜託他把穆艾的报告带到那个关门会议中讨论,每次都得不到好结果。 所长早就预计到他的到来,毫不惊讶地招呼他坐下:「你倒是来的快,年轻人就是会跑。」 他没有心情应付打趣,匆匆想要问出答案:「你们在会议里是怎么说的?」 「之前每天唸着要放她出来,现在放了还不满意?」所长不知道被他缠了多少次,穆艾还昏迷着的时候还好,醒了之后就变本加厉:「我说现在她也好了,病毒部也不需要人了,你还是回来基因组吧。」 病毒部顾名思义是为了研究活尸生态和病毒的部门,本来是研究所里最大的部分,活尸全灭后陆续转移向灾后重建的生态甚至食物基因改造方向,以前人来人往的病毒部只剩下他和一个助理。 天昭无视他的建议,继续问同一个问题:「你们在会议里是怎么说的?」 「她一个小女孩为了大家付出,报告的数据又好看,大家对她放出来都不反对的。但楚时说她有潜在危险,谁也不敢肯定地说没有,现在他松口了,不就皆大欢喜吗?」他喝了口水,缓缓放下杯子,看着杯子里的水语重深长:「天昭,他们考虑的和我们想的不是一样的,你看的是数据达不达标,他看的是利益最大化。我们这些一辈子呆在研究室的人,是猜不透他们在想什么的。」 穆艾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她最后走的时候,想着不会再回来了,把所有的东西都转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