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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是离不开王锏的,他今日气恼,除了气这群大臣上奏骂他,也恼自己怎么一时冲动,真说出了让王锏以死明志的气话。 可谁让他当时斥责他昏庸无道,不仅要遣散他养在殿中的美人,还让他杀了祁容。 他是皇帝,他凭什么听他的? “陛下身为一国之君,如果连自己想做的事都做不了,那又与他人手中的傀儡有何不同?”祁容缓步向前,声音透着蛊惑,“陛下受命于天,天的意志是不可违抗的,若有人胆敢违逆,那便是该杀、该死。” 皇帝心中涌出一股狠劲儿,眼神也更为坚定:“对,朕才是这一国之主,他们都要听朕的,王锏想把朕当他的傀儡,做他的春秋大梦!” 他的情绪越来越激动,看着地上的奏折,恨恨地道:“朕是天子,朕要做什么,哪里轮得到这群蝼蚁来说三道四!” 祁容笑了:“陛下这样想就对了。” 尾音落下时,风将绯色幔帐吹散在他的身后,像从地狱爬出的恶鬼,却又戴着一副蛊惑人心的皮囊。 第33章 枕睡 晌午,日色正浓。 拱门上垂下翠绿色藤蔓,在穿堂风的拨弄下掠过浅灰色的青砖。谢锦衣行过时,榆树叶正好落在他的肩头。 他抬手拂去树叶,余光里却映入坐在墙角的身影。 元鸢坐在横木椅上,水蓝色裙摆撩开,露出浅白色的绣鞋。她仰着脸假寐,日光透过层层叠叠的树叶斑驳地映在她的脸上,浓密的睫毛在日色的挑染下根根分明。 小黄狗卧在她的脚边,呼呼地睡着觉。 她现在好像一直都习惯了安静,明明以前最是闲不住的一个人,叽叽喳喳像只麻雀。 什么时候她变得如此沉默寡言了? 罢了,她如何又与他何干?谢锦衣不再多想,径直往前走。树叶踩碎的声音吵醒了闭着眼的元鸢,视线就这么和路过她身旁的谢锦衣对上。 愣了一瞬后她先一步别过目光,低下头没去看他,倒是小黄狗醒了,摇着尾巴去蹭她的手。 元鸢的注意力便被小黄狗吸引去了,用手摸着它的脑袋。 谢锦衣本要往前走,步子却忽地定住,为元鸢躲闪的态度皱了皱眉。 怕他? 元鸢想带着小黄狗回屋,正要弯腰将它抱起来的时候,手臂映下一层高大的影子,紧接着身旁不由分说地坐下一个人。 看着坐在自己身旁的谢锦衣,她伸出的手讪讪收回。 谢锦衣靠在横木椅背上,微抬下巴望着远处,目光却没有一次落到她身上,仿佛身边没有人一般。 元鸢不知他要做什么,犹豫地问道:“有,有什么事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