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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句轻描淡写的话却让谢家老太太剩下的话都卡在了嗓子眼,她抬起头似是不敢相信地看着谢锦衣:“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谢锦衣的脸上半点玩笑的意味都没有。 “你是陛下亲点的御前都点检,前途无量,自是有泼天的荣华。而那元家二姑娘是个什么人,她哪里配得上你?你和她纠缠不清只会平白惹得陛下猜疑你,或是旁人参你一个私德有亏,你又该如何收场?”老太太拍着桌子,激动不已。 谢锦衣不以为意:“别人怎么看是别人的事,那些虚名对我来说一文不值,我要怎么做事我自有论断。” “若今日她因你的药落了病根,我娶她。” 老太太急了:“荒唐!我告诉你,你要是敢娶她做妾,日后就别进咱们谢家的祠堂了!” 谢锦衣语气平淡:“我不纳妾。” 老太太一怔,没回味过来他话里的意思,而谢锦衣也没再说什么直接转身走了。 不是妾还能是什么? . 小雨淅淅,很快汇入街上上的水洼里。 十一撑着油纸伞,安静地跟在谢锦衣身后。伞柄上挂着的红缨卷在风里,连带着谢锦衣的衣摆也往后掠过。 行至卧房时,谢锦衣轻轻推开房门,目光投向内里的床榻,看着卧在其上的人安稳地睡着,他稍稍放松。 脚步声放得很轻,像是怕惊扰到熟睡的人。谢锦衣在床榻旁坐下,静静地看着元鸢。 服了药她的脸色缓和了不少,原本蹙紧的眉头也松开,唇瓣上咬出的血痕却浅淡可见。她太过清瘦,仿佛雪团堆成的人,轻轻一碰就容易消融在指尖的温度。 榻上的人忽地张了张唇,破碎的呓语轻轻响起,搭在榻沿的手无意识地动了动,像在寻找什么。 声音太轻,谢锦衣没有听清,担心她是哪里难受,他便俯下身子贴近她的唇。 湿热的气息扑在他的耳侧:“阿锦……” 所有的声音在一瞬间消退,谢锦衣搭在膝盖上的手收骤然紧。 “阿锦,对不起……” 榻上的元鸢仍旧昏睡着,语调悲伤,喃喃地重复着“对不起”。 谢锦衣一直维持着弯腰的动作,直到一片柔软碰上他的手背。他僵硬地低下头,元鸢的手轻轻地向他靠拢,如同小时候做错了事向他讨好一般。 僵持了一会儿,谢锦衣问她:“为何要说对不起?” 元鸢,你是在后悔当年之事,还是为今日之事? 谢锦衣忽地有些想笑,人为何总是这样,千方百计在别人身上找到自己希望看到的东西,然后信以为真?可到现在他已经分不清什么是真、什么是假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