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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答不出话。 郗翰之并无耐心,草草将仍温热的清粥饮了两口,挥手道:“你下去吧,此处不用你。” 巧娟被他这般直接遣退,又羞愧又尴尬,只得咬着唇委屈起身,慢吞吞退出。 然才行至门边,却听他忽然道:“慢着。” 她心中一喜,忙回身去,讷讷唤了声“郎君”。 郗翰之黑沉的双眸望着眼前满面羞怯期待的清秀女子,便是再迟钝,此刻也明白了她的心思。 他想起那日夜里在驿站中,阿绮的话,不由薄唇紧抿,道:“你既是服侍母亲的,便将心思多放在母亲身上,至于其他,不必你关心的,少花心思才是。” 巧娟闻言,面色一僵,方才的一瞬欣喜陡然消失,尽化作说不出口的委屈,慌忙垂首,红着眼眶离去。 …… 寝房中,刘夫人才由婢子搀扶着饮下汤药。 今日她受惊,本就不大灵便的腿脚又有些扭伤,此刻愈发行走艰难。 好容易自榻上缓慢行至床边,正要坐下,却忽听屋外传来一阵压抑的低泣声。 刘夫人一愣,隐约听出是巧娟,忙叫人将她唤入内,关心道:“好孩子,不是去给翰之送吃食了吗?怎哭了?” 巧娟清秀面上满是泪水,闻言哭得愈伤心,跪倒在刘夫人膝边,摇头道:“母亲,我……我大约实在遭郎君嫌弃,从此再没脸见人了……” 刘夫人闻言,便知定是方才在儿子处受了气,便问:“怎会?到底出了何事,你且同我说,若是翰之的不是,我替你去训他!” 巧娟遂哭着将方才之事尽述之,末了,道:“本就是我配不上郎君,痴心妄想了,如今只教郎君当作个伺候人的婢子,真是活该……” 刘夫人见她这幅伤心模样,亦心中戚戚,将她扶着坐到身边,叹息道:“你莫怪他,此事原是我做的孽。咱们眼下已到了寿春,明日我便将你的事,同他们夫妻两个说了。” 说罢,又是好一阵安抚,才令巧娟渐渐止了哭。 …… 第二日,阿绮醒来时,已是食时。 已入夏日,天亮得一日早似一日,她缓缓起身,侧目往屋门边备好的矮榻处望去。 榻上一应寝具皆如昨日入睡时一般,并未动过。 郗翰之一夜未归,大约又宿在书房了。 如此也好,同处一室,总教她心中难受。 她趿履步出,轻轻唤了声,屋外婢子们听到声响,入内服侍她更衣梳洗。 翠微一面替她梳发,一面道:“女郎,方才使君身边有仆从来报,言今日已将使君亲笔书信送往江陵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