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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言语间的疏离与毫不领情,如一盆凉水,将郗翰之心底的热意尽数浇灭。 他骤然松开搂住她的双臂,蹙眉望着她,眸光复杂,沉声问:“阿绮,你所求到底为何?竟这般笃定,我非良配。” 阿绮静默片刻,想起前世之事。 那时的她,与他两年的柔情蜜意间,曾无数次想将心中期望说出,可每当话至嘴边时,便心生怯意,生恐教他以为,她是个心胸狭隘,善妒刻薄之人。 直至后来,他纳了表妹,她便知,此后大约再没机会说了。 如今既能重来,她自不再避讳,要将心底所想,尽数道出。 “我所求,不过是个一心一意的有情郎,待我能如我父亲待我母亲一般,至死不渝。” 郗翰之眼神一滞,望着她泪眼迷蒙,却唇角带笑的诚挚模样,心湖波动,竟是想起多年前的旧事。 那时他入军中不过两年,因表现优异,得崔恪峤的格外赏识,时常带在身边亲自教导。 崔恪峤为人磊落,直率纯善,待他从来悉心,时日久了,除朝政军务,天文地理外,也偶尔提起家人。 崔恪峤曾说过,这辈子对得起天子,对得起家族,对得起百姓,唯独对不起妻女。 他说,亡妻早逝,未有机会等到他曾许诺的年迈时相濡以沫的日子;独女更堪怜,未曾承欢父母膝下,看似身在高门,万人追捧,实则是个心思细腻,敏感脆弱,渴求呵护的小女娃。 那时郗翰之不过十七岁,未曾想过有一日,能将景仰无比的大司马口中,那个娇贵又可怜的小女娃娶做妻子。 如今看来,过了这样多年,那个小女娃,仍如当年一般,敏感脆弱。 她想要的,不过是一份真挚情感罢了。 他心底渐软,跪坐着与她双膝相抵,耐心道:“我答应你,往后定尽我所能地待你好,如你父亲一般的好。” 他以为,如此承诺,总能教这个敏感的小女娃稍稍安心。 谁知阿绮只是摇头。 “郎君,我所说的一心一意,是当真如我父亲一般,一辈子只我母亲这一个妻子,再无旁人。即便日后,我无所出,也不会容下旁人。即便我的夫君日后出将入相,甚至……贵为天子,我也不会退让。” 郗翰之面色一僵,显然被她这番世间鲜有的“妒妇”言论震住,好半晌,方冷笑道:“你小小妇人,何德何能,生出这等妄念?即便贵为公主,也断没有无子女仍不许郎君纳妾的道理,更何况,你不过是个寻常的世家女子!” 他说着,愤慨不已,陡然起身,拂袖道:“你若当真这般厌恶我,何必拿这些借口戏耍于我?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