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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亲自来求你,你何至于如此不留情面?” 阿绮面上笑意不减,出口的话却丝毫不退让:“事关阿秭终身,恕阿绮不能如此。” 谢夫人见她斩钉截铁的模样,心知再无回旋余地,一时气得失了分寸,霍然起身,立在屋中,怒指她冷笑道:“好啊,阿绮,你一人嫁了个寒门竖子,侮辱了我崔家的门庭,如今要拖着阿萱也与你一道吗?当年叔父于朝中沉浮十余载,方令我崔氏有如今之地位,你难道要望着他一手创下的家业,毁于一旦吗?” 提起父亲,阿绮方才的笑容也陡然消失。 她搁下手中茶杯,敛袖冷道:“堂嫂此言,似有不妥。崔氏之门庭,非朝夕之间,便能如今日一般,也非一日之间,便会毁于一旦。我父亲生前,最是不喜以门第论高低者,他也曾说过,所谓名士风流,无关出身,只在乎坦荡风度间。若我崔家子弟皆能如父亲与伯父当年一般,则崔氏兴盛百年,绝非难事。反之,若目光短浅,只思以联姻巩固地位,则崔氏之衰,不远矣。” 如此直言不讳,已近乎直指崔淮昏聩,以亲妹妹的终身换取眼前的利益。 谢夫人已是气得目眦欲裂,伸手指着她好半晌,方喘着粗气道:“你——你这不肖女,合该嫁给郗翰之那等腌臜之人!” 阿绮已失了与之辩驳的性质,只静静起身,冲谢夫人微微躬身道:“阿绮此处,大约已配不上崔家的门第了,堂嫂请回吧。” 谢夫人气急败坏,只觉不甘心,连素日维持的世家风度也抛去大半,咬牙切齿道:“我瞧你,当真是入了寒门,连敬重亲长也忘了,竟连我这嫂嫂,也敢这般驱赶!” 屋中仆从等皆面面相觑,想不到有一日,素来以世家高门自诩的谢夫人,也会变得如市井妇人一般蛮不讲理。 阿绮心中一阵厌烦与无力,正欲起身再言,屋门处却忽传来一道森冷低沉的嗓音:“我郗家寒门,容不下夫人,若不想我亲自相送,夫人这便请回吧。” 屋中人皆循声望去,只见洞开的屋门处,郗翰之逆光而立,已不知在外听了多久。 他面色沉静,腰配长刀,一双寒意迫人的眼眸,正不善地盯着谢夫人,一眨不眨。 ☆、妄念 谢夫人长居建康,素来与喜文厌武的士族妇人在一处,哪里见识过郗翰之这般的气势? 待她双目一瞥见他腰侧长刀,无需出鞘,便已吓得噤声,涨红着一张脸,好半晌,恨恨甩袖离去,踏出屋前,仍不忘怒瞪一眼这夫妻二人。 屋中一时寂静。 二人隔着数丈距离静静对视,仿佛正估测着对方的心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