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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 (第1/2页)
半刻钟之后,一座不起眼的筒子楼前—— 陈清看着眼前简陋的房屋,不禁皱起眉头,他们在栎城主城区搜索了快一周时间,却没想到,对方竟然还会躲回自己的原住所。 而且,葛轻作为酗赌成命的赌徒,竟然可以耐住性子,连续多天闭门不出,也不和自己的赌友联系。 而宋悦更为简单,直接逃回了自己的老家。 他们一和他的家人联系,早已认为自己的儿子丢尽了自己的脸面的宋家人就迫不及待的将自己在家中混吃等死,好吃懒惰的儿子送回了栎城。 宋悦的父亲甚至还特别“热心”地询问警方,需不需要自己先将自己不成器的儿子五花大绑,再好好惩戒一番。 足以见宋悦的家人对自己的儿子的厌恶了。 不过,陈清他们虽然也确实对这个提议很动心,但是,毕竟,宋悦现在是他们的重点看护对象。 若是真的在他们眼皮底下出了什么事,倒霉,还要平白增加工作量的人的还是他们。 即使宋悦作为偷窃惯犯,抛家弃子,甚至还染上了毒|瘾,可能还有家暴倾向的人渣,本身也并不是什么好东西。 但现在,他和葛轻作为四人中唯二尚且没有传出故意伤人事件,姑且还是一个清醒的人,目前,还值得他们好好保护着。 话虽这么说,但难免还是心存不爽。 陈清不耐烦地“啧”了一声,拽了一把身旁明显心不在焉的殷商的胳膊,说道:“上去吧。” 他们已经在这座筒子楼下面蹲点五六了,若不是那天恰好撞见凌晨鬼鬼祟祟出来扔垃圾的葛轻,他们恐怕早已撤下这里的布防了。 而自从发现了他的踪迹,陈清他们不敢打草惊蛇,而是继续暗中埋伏,经过几天不眠不休的暗中观察,也逐渐摸索出葛轻行动的规律。 他似乎一直在躲什么人,小心翼翼,不敢让人察觉到自己还在这座城市中。 葛轻白天一般是不出门的,就是到了晚上,没有做好充足的伪装,他也不会贸然离开自己的栖身一隅。 但多数时候,他们都是在半夜十二点,睡意正浓时,发现葛轻一个人下了楼,慌忙的打起精神。 葛轻也不敢在外面多待,只是下来略微活动一下,也不敢走进店铺,只是安安静静地躲在黑暗处。 没过几分钟,就上楼了。 倒像是一直在等待别人来联系自己,同时也怕会被人找到。 陈清估摸着,葛轻大概是在等待其他三个人和自己取得联系。 而至于在躲的人吧,大概就是和钱梧他们会变成这样的原因有关了。 “按照葛轻平常的生活作息来讲,这个时间点,他估计还在家中睡觉。”陈清看了一眼监视室内的同事传来的信息,确认了葛轻在家的消息无误。 陈清压低了声音,带领着殷商,缓缓地走上了没有栏杆的老式楼梯,尽量贴紧了墙壁,同时注意着脚下,不发出任何不该有的声响。 两人在一间拥有着已经有将近无的门锁前停下了。 陈清眯着眼睛,仔细的辨认着门牌号上基本被磨损干净的字迹,确认无误后,轻轻地敲了敲门。 不出意料的,无人应答。 陈清抿紧了嘴唇,又极富节奏感地敲了三下门。 依旧没有人来开门。 陈清开始有一点烦躁,却仍然按捺着自己的脾气,没有高声喧哗,深吸一口气,再次给同伴发了一个消息。 “葛轻现在躲在了卧室中,拉起了窗帘。” 陈清看着这封短讯,放弃了温和的入门方式,而是一边用脚喘着门,一边高声喊着:“葛轻,快给老子开门,你欠老子钱,你还敢躲啊你。我知道你在家,不管你醒没醒,都赶紧起来给老子开门。” 筒子楼本身就是违规建筑,不少人挤在一起,一间屋子恨不得掰成三四间用,房间挨着房间。 陈清这么一叫唤,楼上楼下听得清清楚楚。 隔壁房间的人也忍不住探出头,没好气的帮腔道:“喂,你们有完没完啊,欠了人家钱,就赶紧给人家开门,不要再在门口吵了。老子正办事开心呢,给老子吓|萎了怎么办。” 他一边这么说着,打开的门中透出了女人黏腻腻的叫唤声。 殷商的脸一下子就红了,转过头,不好意思再听下去。 陈清老神在在的点了点头,对着邻居熟练地一笑,状若无奈地说道:“打扰您的兴致了,但我们也是实在没有办法,他和别人赌输了,欠了我们老板几万块钱,卷着钱就跑了。我们老板也没办法了,只好派我们上门讨债。你多担待一点。” 那人显然也是见多了这样的场面,很容易就相信了陈清的说法,只是不放心的嘱咐他们,不要将红油漆撒到属于他们的墙上,不然清洗很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