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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第1/3页)
指尖骤然被温热的唇瓣碰了碰, 沈棠一个激灵,身体骤然僵住,差点条件反射地一巴掌扇过去:“你干什么!” 这个反应……是恐惧? 季归鹤一怔,凝视着沈棠, 将到嘴的话咽回去,放开他的手,泰然自若:“不小心碰到了。” 他情不自禁。 只是沈棠看起来有点炸。 沈棠蹙眉打量了他一会儿, 算是勉强接受了这个说法, 爬起来居高临下地瞪他一眼, 立刻滑远了。 季归鹤的目光追逐着沈棠的身影, 心里有些疑惑。 沈棠刚才在恐惧什么? 来不及深思,脑中又被另一种汹涌又细腻的感情侵占。 人不该在同一个地方栽倒两次。 可心动来得和风细雨、润物无声,让他猝不及防,又似等待已久。 不是好像。 他确实心动了。 季归鹤强行压下心潮, 想让自己恢复以往的从容沉静,可惜都不顶用。沈棠像一束光,在他面前不住晃悠, 让他静不下心,目眩神迷。 时隔八年, 他又一次失防了。 在滑冰场玩了许久, 沈棠也累了, 自顾自脱鞋下了场。季归鹤跟过去, 怀揣着不可告人的心思, 状似随意地摸了把他的头:“挺晚了, 回酒店休息吧。” 沈棠瞥他一眼,没排斥。 季归鹤揣测了一下他刚才的恐惧由来,禁不住挑眉。 牵手拥抱可以,亲吻却不行……沈棠不会是个直男吧? 两人一时无话,季归鹤陷入了沉思。 当年沈棠也是喜欢女装的他对吧。 所以,现在在沈棠的心里,他算什么? 季归鹤忍不住偷看他的脸,走路时手指似有似无地碰到,衣物摩擦碰撞,细细痒痒。从前的小细节,从刚才开始,变得不太一样了。 变得耐人寻味,像一根羽毛,撩拨心弦。 陈年老酒似的,隐约散发芬芳。 季归鹤忽然成了个青春期的毛头小子,躁动不安,在心底念了几句佛,才压下心火。 没想到初恋阴影兜兜转转,又成了心动的对象。 到酒店时,思考了一路自己在沈棠心里地位的季归鹤才发觉不妙,喉间艰涩:“只有一张双人床。” 沈棠已经忘了滑冰场里的事,纳闷地往里走:“那不挺好,单人床挤。” 扭脸瞅见季归鹤神色微妙,他愣了愣,嗤笑道:“都是男人,又不是没一起睡过。季小鸟,你还担心我对你动手动脚?” “……”季归鹤无言片刻,盯着他天真的脸,心想,我比较担心我对你动手动脚。 玩了一晚上,身上汗湿黏腻,沈棠没多管脸色复杂的季归鹤,径直去了浴室。 走进浴室了,他才若有所思地看了眼自己的手指。 指尖仿佛在发烫。 十四岁时被那个老变态骚扰,他心理阴影浓重,辗转看过不少心理医生,才决定克服与人亲近就恐惧的心理。 一个演员,如果抗拒和人牵手、拥抱,还怎么演戏?肢体动作太重要了。 慢慢的,他可以接受和人亲近了,却依旧无法忍受亲吻。 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温热的嘴唇沾上皮肤,黏腻的触感都像无数蠕虫顺着手指领口爬来,躲不开,逃不了,密密麻麻,让他身体僵硬,恶心反胃。 行内人都知道沈棠不拍吻戏,黑子也一直攻击他“假装纯洁”。 除了沈棠和徐临,也就盛总知道当年那事。 刚才在滑冰场,季归鹤无意间亲了下他的指尖,他下意识地恐惧,却没有觉得恶心。 季归鹤是……不一样的。 沈棠脱下衣服,抹了把汗湿的额发,心想,不愧是我的好兄弟。 沈棠去洗澡的期间,季归鹤在冷静,顺便在心里作出假设——如果他现在告白会发生什么? 沈棠多半会一脚把他蹬出去。 然后通知徐临这儿有个变态。 再拉黑他的所有联系方式,躲避病毒似的远离。 还是得慢慢来,小火慢炖,急不得。 季归鹤叹了口气,转瞬又觉得好笑。 万万没想到,他也会有这么一天。 好不容易做好心理准备,沈棠洗完澡走出来的瞬间,季归鹤立刻被击溃,心力交瘁:“今晚我睡沙发吧。” 难怪都说先动心的人会输。 岂止是输,简直一败涂地,再无一战之力。 沈小美人白白净净,洗得香气隐然,面颊白里透红,眼角的泪痣愈发明显,斜一眼都像是眼波送情。 男人和禽兽是同义词,只是前者披了人皮。 在把人追到手前,这层绅士的人皮,还是披好比较好,免得把人吓跑,那就划不来了。 沈棠擦着头发,闻言诧异看他:“我是来借住的,你介意的话,我睡沙发。” 季归鹤头疼极了,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语气再礼貌真诚的一句“我想搞你”说出来,都可能会被送去警察局,他只能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