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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第1/3页)
沈棠和季归鹤的关系算是彻底缓和下来了。 不过说是和解了, 相处模式却基本没变。 该杠时依旧杠, 该斗嘴时也在斗嘴,片刻不得消停,甚至比以前还激烈点。 但两人搭对手戏时也更默契了。 多年前的经历铭心难忘,到现在沈棠都还记得自己闭上眼、却准确无误地跳进季归鹤怀里的感觉。 剧组内因为两人的气氛紧绷, 就怕他们俩真的要打起来。 这就造成了但凡季归鹤拿着剧本过去找沈棠, 便会有人脑补出季归鹤卷起剧本敲沈棠脑袋的画面。 同样的,沈棠过去找季归鹤时,众人又觉得看起来骄矜高傲的沈棠要一脚把季归鹤踩在地上了。 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弦中月》除了陈导和郭编剧外,所有员工都在心里哀嚎:求求你们俩别装和谐了!我们都看出来了! 要打能早点打吗!又期待又害怕啊! 对比剧组里大惊小怪、惊疑不定的大家, 方好问就很习以为常、淡定从容了。 叼着饼路过偷偷讨论季归鹤和沈棠的小员工身边时, 还会高贵冷艳地一笑: 你们懂什么! 冰封的致远镇没能撑太久,镇外的东风便从山间拔地而起, 汹汹袭来, 将这一冬的雪色缓缓洇开, 消散在春风与黑色的泥土中。 小镇的生机很快被春风唤醒, 行途镇外的老树抽出一点新芽时, 剧组也开始准备拍在致远镇取景的最后一幕。 ——程元岱之死。 这是重头戏了, 剧组上下都为这一幕戏忙起来。 道具师和沈棠挺熟,抱着道具做假脑袋时,特地送过来给沈棠看:“岁岁, 这颗脑袋像不像你的?满不满意?” 沈棠叼着季归鹤送的糖, 心平气和地道:“叔, 您可真会说话。” 程元岱这个角色,虽是个完美舔狗男配,性格却很受编剧喜爱。 沈棠化好妆出来时,郭编剧望着他,两眼含泪,摘下眼镜,擦了擦红红的眼眶:“孩子……爹就不给你送别了,不要恨爹。” 季归鹤恰好路过,诧异地瞅着说完话就跑的郭编剧,满头雾水:“郭叔怎么了?” 沈棠老早习惯这老头的性子了,淡定回道:“不忍看我死,先回去了。” 季归鹤:“……” 沈棠歪头看他:“吃颗糖?” 季归鹤笑了笑,伸手接过。 也不知道怎么,不是沈棠亲手剥了喂给他的,好像就都缺了点什么味道。 这种心态奇怪,季归鹤头皮发麻,全部归类为磕cp后遗症。 今天拍的是重头戏。 程元岱跟随霍今霜回到京城后,眼看着好兄弟跟权奸争斗合作,手段越来越恶劣阴暗,逐渐感到陌生,兄弟二人离心。 几次劝诫不成,程元岱最后和霍今霜大吵一架后,心灰意冷,选择回边疆,延续父亲的遗愿,保家卫国。 这个时间线时,程家的满门忠烈已经全部马革裹尸,为国捐躯,只剩下程元岱。 他继承老父的临终遗愿,肩托几位兄长遗嘱,回去后的第一天,蛮人围城而来。 这时远在千里之外的霍今霜刚查明侯府一案真正的幕后主使,心神大乱,痛苦纠结着,最终决定利用秋雪迎报仇,和秋父明争暗斗,无暇他顾。 秋雪迎的父亲手段更为狠辣,他看得出霍今霜和程元岱表面上决裂,实际上是霍今霜刻意为之,他不想让好兄弟陪他留守在京城这个漩涡中心。 程元岱是霍今霜很重要的人。 于是他暗施手段。 朝廷的补给和支援被恶意截断,迟迟不到。程元岱苦守了大半个月,终于将蛮人打退,跌坐在城垛上,满身伤痕。 而霍今霜也发现不对,即刻上报,派遣粮草与军备,亲自运向北疆。 他到的那天,就是程元岱击退蛮人那天。 程元岱断了一条腿,亲卫队却为了保护他,尽数战死。原先的程家军几乎全军覆没,城墙上全是尸体,血流漂杵,他赢得狼狈且惨烈。 他茫然地坐在城墙上,过了会儿,抹了把脸上的血,疲倦又虚弱,起来时扶着墙也摇摇晃晃,想回程家祠堂,为父亲与兄长上一柱香,说说家常。 一个人向他迎面走来,他忽然有些不安,想喝退那人,蓦然就被击晕倒地。 打晕他的人从怀里掏出一叠信,慷慨陈词,说程元岱来的那一日,蛮人就攻来了,如今朝廷的支援即将来到,蛮人又散了。 都是程元岱里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