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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0节 (第2/3页)
。 陌花也叹气道:“怕是不能放了。” 顾桑觉得颇为遗憾,顿了片刻,才道:“烟花太显眼了,不适宜点放,便多放一些炮竹,总要让顾九卿听个响,让他知道过年了。” 新旧年交替的时刻,震耳欲聋的炮竹声不断响起,噼里啪啦,经久不停。 然而,无论声响多么震耳,顾九卿仍旧安眠不醒,没有任何反应。 炮竹声停止。 哪怕门窗紧闭,那股子火药硝石味依旧顺着门窗飘散进屋内,顾桑被呛到了,忍不住咳嗽了几声。她多希望顾九卿也被呛咳出声,然而没有。 待屋子里的味道慢慢散去,她对着暖玉床上无声无息的顾九卿,低声呢喃道:“你的仇人又死了一个,因为她的死,我准备的烟花都未能燃放。不过没关系,等你醒过来,无数烟花等着你观赏。” 顾桑小心翼翼地帮顾九卿掖了掖被角,趴在旁边睡了过去。 新年的第一晚,她做了个美梦。 三月桃花开,她和顾九卿站在桃花树下,两两相望,他笑着将桃花玉簪戴在她发上,又摘下枝头最娇艳的一朵桃花别在她发梢,两朵桃花交相辉映,分辨不出哪朵是他雕刻,哪朵是他所摘。 人面桃花相映红。 春风拂过,漫天桃花雨而下。 “桑桑,戴了我的发簪,可愿嫁我为妻?”顾九卿唇角含笑,白衣潋滟风华,比万千桃花更迷人。 她看得痴了呆了,也羞红了脸。好半晌,才羞答答地应声:“愿、愿意。”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这就是她内心最真实的愿望吗? 美梦醒,暖玉床上的人依旧了无声息,没有如梦中那样对她笑,也没有亲手给她戴花戴簪子。 他对外界的任何人和事一无感知。 顾桑眼眶泛红,抿着唇角。 …… 太皇太后丧事期间,西夏求和的使者携带贡物凝魂草抵达燕京。司马睿忙里抽空来了温泉别庄一趟,将凝魂草交给郝御医和玄叶高僧,探望顾九卿,逗留片刻,便又匆匆回宫了。 不日,司马睿向天下发布求药榜,以万金求取余下几味解毒药材。 顾桑将手上的话本子放下,手指戳了戳顾九卿的脸:“你这张脸还真是祸水,将司马睿迷的五迷三道的,只要事关你的事,简直无不应求。你要真是个女人,不说江山,就是命,男主估计二话不说都要给你。” 以一介男身女相将一国皇帝掌控于鼓掌间,普天之下也只有顾九卿这个妖孽能办到了。 莹白手指移至顾九卿如画眉眼,她细细地描摹着他的眉形,哼哼道:“你说司马睿要知道你为男子,该是何等反应?也不知你是继续爱你,还是会恨你?” 顾桑想了一下原书剧情,又说:“估计是看不到了。” 以她对顾九卿的了解,应是存了将司马睿骗到死的打算。 第128章 年关一过, 便是春暖花开的日子。 顾九卿始终保持沉睡的姿态,双眼紧闭,一动不动。 顾桑采摘了一束最娇艳的桃花摆放在顾九卿床头, 室内淡淡的桃花清香浮动,也不知深陷睡梦中的他是否能闻到花香。 她坐在床边, 沉默地望着他。 顾九卿面色苍白,一身白衣犹如素缟,周身上下唯有颜色的墨黑长发亦被霜花染白,入眼唯有白,一片寒凉的白, 没有一丝儿鲜活的气息。 好半晌,手指轻触花瓣,顾桑低声道:“我知道你不喜欢这种颜色太过艳丽的花朵, 最喜欢纯洁无暇的白花。可是,白花虽无暇,寓意却不详,有祭奠死者之意。” 顾桑顿了顿,抿了下唇角,“你瞧,桃花多好看,多有活力。外头的桃花开得更好, 跟你雕琢的玉簪上的桃花一样娇艳好看。” 顾桑一遍遍地搜刮着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