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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情书 第15节 (第1/2页)
苏悦柠点头后又摇头,“还有家政阿姨。” 看出对面的困惑,苏悦柠补充道:“我爸这人满脑子都是钱,在外忙着工作很少回家,我妈受不了这种丧偶式婚姻,在我很小的时候就跟我爸离婚了,估计是不想带着我这个拖油瓶,就没要我的抚养权,从我爸那分走了几套房子,没多久就找了新的男朋友。” 像在回忆,她在谈及这些事情时,眼睛有些失焦,“后来还给我生了个妹妹,小我两岁来着。快十年没见,我差不多把我妈的长相给忘了……说实话,我挺羡慕你的,还有个弟弟,你家好热闹。” 苏悦柠去过乔家一次,房子不大,但烟火气十足,不像这里,冷冰冰的没什么人情味。 乔司月顿了几秒,接过阿姨递来的椰子,道谢后咬着吸管,含糊不清地说:“我没什么好羡慕的。” 两个人在客厅看了会电视,苏悦柠领乔司月上了三楼卧室。 房间很大,纯白欧式家具,装潢风格偏少女,靠近储物柜的墙上挂着一幅油画。 苏悦柠上完洗手间回来,就看见乔司月一动不动地站在储物柜前,她走进问:“你在看什么?” 乔司月指着油画说:“在看江菱的画。” “你也知道江菱?” 乔司月嗯一声,“之前有了解过。” 乔司月五岁开始学习油画,直到中考结束那年,乔崇文被公司辞退,捉襟见肘的境况已经不足以支撑乔司月继续学习。 苏蓉私自作主替她退了绘画班,但乔司月没有因此放弃,一次机缘巧合下,她在网上看到江菱这个名字。 年少成名的天才画家。 大多数人对天才都怀有误解,喜欢将他们辛苦获取的一切,视作唾手可得的馈赠。 仿佛只有那些完完全全依靠努力的人,才配得上鲜花和掌声,最后再被冠上实至名归的赞赏。 在这种敌意支配下,天才是不容许犯错的,更何况是那些已经功成名就的天才。 江菱二十二岁结婚生子,婚后第三年,被狗仔拍到和她的恩师同进一家酒店,她与恩师的一段隐秘旧情随即被人扒出。 对此江菱一句辩驳都没有,恩师势单力薄的澄清很快消失在声讨大军里。 看似是两人共同犯下的错误,网友却只将矛头对准江菱一个人,站在道德制高点上指责她私生活不检点。长达五年的无产出,又让她背负上江郎才尽的骂名。 在各种舆论压力下,江菱选择在三十岁那年终结自己的生命。 她死后没多久,当年的绯闻被证实是竞争对手的恶意中伤。曾经那些侮辱在此之后不约而同地转化成追念,却鲜少有人反思这场悲剧究竟源自竞争对手一人的手笔,还是大众的推波助澜。 那一周,乔司月在网上反复浏览着江菱的信息。 她的作品以暖色调为主,可等到乔司月开始临摹后,发现明朗不过是表象,她的画里藏着无声的海啸,来得凶猛又毫无防备。 压抑、疯狂才是她想传达的主基调。 乔司月开始意识到,江菱不是被那些铺天盖地的舆论压垮的,她只是被困在了画里,走不出、逃不开,又退无可退。 演员能入戏。 同样,画家也能入画。 “可能我天生没有艺术细胞,这画除了色彩搭配舒服外,我真看不出别的名堂来。”苏悦柠问,“我记得你和我说过你学过几年画画,你能看出什么吗?” 乔司月抬起手,在距离油画两公分的位置上停下,手指顺着轮廓缓慢走,就在苏悦柠以为等不来她的回答时,她轻声说,“漩涡。” 苏悦柠愣了愣,目光重新落回画上—— 没有水,哪来的漩涡? 沉默的空档,乔司月忽然想起一件事,没止住好奇心,“你这里怎么会有江菱的画?” 江菱去世后,画室未经售卖的十几幅作品自然而然转接到家人手里,据说她丈夫只留下了她未完成的遗作,其余都送给了亲戚朋友。 眼前这幅《蜉蝣》就是其中之一。 不是什么秘密,苏悦柠也不藏着掖着,坦言道:“阿肆他爸爸给我的。” “阿肆?”乔司月太阳穴突地一跳,“林屿肆的爸爸?” 下一秒,预感成真,她听见苏悦柠说:“江菱就是阿肆的妈妈。” 乔司月怔住。 苏悦柠继续自言自语,“差点忘了给阿肆他们发消息,让他们早点来。” “他……”乔司月稍稍停顿,“他们也过来吗?” “陆钊考前把游戏机忘在我这里了,这玩意跟他的命根子差不多,至于林屿肆,他家就在我家隔壁,就隔着一堵墙,他敢不来试试?” 乔司月懵了一霎:“林屿肆也住这边?” “是啊,就花园里种满桔梗的那栋。” 其实从班上同学的只言片语和乔崇文买来的那台二手电脑,乔司月也能推测出他家境殷实的信息,可当苏悦柠如此直白又毫无征兆地将这两个事实传递到她面前,她还是感到酸涩。 这一个月里,她都在试图拉进与他的距离,不是为了让他注意到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