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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话家庭聚会(下)藤原道雅 (第1/1页)
下了一整夜的雨,今晨方止。朝暾烨然,庭院里的嫩叶皆披上亮晃晃的露衣,有的甚至不堪其重而垂直下落,弹出脆然似珠的响音。 辨之君采来了不知名的小草,拿来问着大家:「这是什麽草啊?」 此随即引起女官们趋之若鹜的围观,连皇后也兴饶的靠近,紧接而来的是一场热烈讨论。 「这是事无草吗?」 「看来不像,应是车前草。」 「错了吧!车前叶哪里是这麽一回事?」大家面面相觑,想不出个所以然来,清少纳言在後头暗自窃笑,与其馀人的举动不一样。定子见她这番,即是心有灵犀一点通。 众人猜了许久,让定子忍俊不住的辟谣:「少纳言都忍不住啦!不就是诗经之“卷耳”麽?」众所这才恍然大悟的抚掌大笑,互嘲前後左右的驽钝。 千代赶在此时入内,她露出天真稚嫩的笑靥,热情的道:「各位快瞧,这野菊之叶纹理很是美丽。」 大家传递了下去,此叶的叶脉清晰,虽已乾枯,却是它完好保存的要因。 「哇!挺神奇的呀!」 「这纹路一根一根的好细致呢!恨不得近些观察。」 大家皆予以好评,待传至清少纳言处时,她抬眼看向千代,颔之道:「精致是没错,猫君眼睛颇灵光的。」 清少纳言望向前方的卷耳,宋玉悲秋丶菅原道真上身感慨的道:「无耳草呀无耳草,见者人人夸。太多却徒伤情,不如野菊巧且好。」 真正懂得欣赏者有多少? 辨之君笑道:「何必死守着妳那野菊?那儿都见得着,不如卷耳少见哩。」 千代思索了此话片晌,遂回清少纳言:「情用赏为美,事昧竟谁辨?这种东西,各自解读嘛!每人所体会的美永远不同。」清少纳言惊喜的凝覩千代,以眼神传达千言万语,酒逢知己千杯少。 倏於含情脉脉之间,大纳言之君参上,小松君则步伐琐碎的跟在其後,看来颇为吃力。 他今日穿着女郎花色的狩衣,内搭天蓝色的单衣,看来极为合身服贴。 伊周一入殿即环顾四下,见着大家围成一圈一圈的小团体,不免好奇的问:「怎麽回事,大家在做什麽?」 定子便将方才的卷耳丶野菊之叶与清少纳言作之诗叙述予他,伊周听後不意外的笑道:「果真是少纳言的作风,老喜欢藉机挖苦。哎呀!情用赏为美,事昧竟谁辨嘛!」 定子的视线挪至千代再挪回伊周,笑道:「您这话可晚了一步,方才甫被千代捷足先登去了。」 「唔~」伊周回瞥了千代一眼,自己的巧思竟被抢走了。 当定子与伊周谈话的同时,松君早溜往女官群中,尤其在清少纳言与千代此区。 松君双目雪亮如星,他兴致昂昂的问:「猫儿还在吗?」他娇小的身躯依然层层叠叠,华丽的衬衣更显其可爱。 千代尴尬的笑道:「不在了呢,在清凉殿内吧!」让小孩子失望,千代有些难以启齿。 「嗯…」松君失望的垂下小巧丰满的脸蛋。 清少纳言瞥了千代一眼,安慰着松君:「猫儿不在,但猫之君在这儿呢!不妨让猫之君请猫儿出现吧!」 说罢,清少纳言便独自笑去,看着千代的应变能力能否带来欢笑。 千代横眉竖眼的瞪着清少纳言,感到莫名其妙的甩头,道:「我又不知道命妇之君在哪儿。」 松君听了清少纳言的一席慰语,将充满希冀的眼神投往千代,教千代有些心慌意乱。不过她也非省油的灯。 「对了!」千代灵光乍现,她自大袖取出桧扇,唰的展开。扇上是一幅色彩鲜明的画作,一只两眼雪亮至映照天地的小花猫。 松君目不转睛的瞅着扇面,兴奋的手舞足蹈,他乐陶陶的欢呼:「猫之君变出猫儿了!」 松君爬上千代的大腿,作势要环抱柱扇中猫。 千代同他玩着,她仿猫的叫声:「喵!」顺势挥挥桧扇,让他构着构着。 松君乐不可支的笑道:「小猫儿叫了。」 清少纳言作如是观,钦佩的笑道:「小式部反应挺聪敏的嘛!果乃猫之君。」 定子注意到千代哪边的动静,景况颇令人会心一笑,她轻轻的暗示伊周:「兄长您瞧…」 伊周回头望去,乃见此逗人温馨的画面。 定子扭头,一派享受的笑道:「松君挺主动的呀!可比您受欢迎哩!」 竟遇着了比自己还更会纠缠千代的竞争对手,伊周打趣的假装生气说:「啥?敢和我抢千代的宠?」 他走到松君之处,想见习见习,遂在千代与清少纳言之间坐下,问:「满有趣的样子,何事怎不先知会一下?」 清少纳言手比坐在千代腿上的松君,笑道:「这事儿且问松君吧!」 伊周向左瞥向千代,先入眼即是那把桧扇。 他惊艳的问:「这上头的画是谁作的?可否借我看?」眼底可探出哇的...jinjishUWU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