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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着对任何事都无所谓又充满了敌对的状态,一旦有什么超出他预计的,让他的安全感不再存在的mdash;mdash;就比如继母的进门,他敏锐地以为父亲已经忘记早逝的母亲,另迎新欢。 而他,作为自以为的附属品,自然会被放弃漠视的。 何甜站了一会,弯腰捡起手机走去沙发上,整个人靠在沙发上长长舒了一口气。 她原本以为一个小意温柔,弱不禁风的继妹会引起他的保护欲从而重视,但发现他并不吃这一套。那么,一个委曲求全但绝对有底线有骄傲的妹妹,总该成功了吧? 但程与歌已经忘记了这个继妹。他脑子里反反复复想的都是父亲两个月之前和他大吵一架说的话,和今天易临的话。 他甚至没有看到易奚一眼,就已经心疼她苍白无力,疼痛难忍的样子了。 天花板吊得很高,因为他喜欢高大宽敞的房间。父亲对他的好有几分是因为母亲,易奚为什么包容他的无理取闹。 以前他想的到底有没有错? 睁着眼睛想了很久,第二天蔫耷耷去上课的时候,看见易奚的书已经被抬到了相隔一组的第三组前面的那个位置。 易奚没来上课,大约还在休息。帮她搬书的是林确,他脸上有淡淡的笑意,和易奚未来的同桌和前后桌耐心做着解释。 他知道林确,他的父亲是他爸爸买货入关卑颜谄媚的对象。他不只是在那次竞赛看见过他,在商宴上他冷漠高高在上的样子他也看见过。 书包里特别轻,只有一个小小的蛋糕。他拿出来坐在椅子上开始拿勺子挖着吃,一口一口食不知味,最后猛得丢下勺子往教室外面跑过去。 他在鼓足了勇气之后一口气跑到医院,四十分钟的跑程,终于消磨了他不断冒出来的酸涩和怒气。但医院他一点也不敢进,喘着气买了水一下喝干之后,反而平静地连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绕着医院走了两圈,他去买几乎要断货的暖宝宝,去买熬的很烂的薏米粥,去买打发无聊的魔方,去买一束有淡淡的很温柔的香味的花,去买一张纸,想写对不起,然后撕掉。 然后在住院部楼下的垃圾桶边,一个一个东西扔进去。 mdash;mdash; 易奚那天下午就回了教室,似乎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在走廊上碰见他也会打声招呼,柔软的笑挂在她的梨涡里,他有时候会失神一整节课。 她每天晚上去一个空教室和林确和其他人一起上物理奥赛课,他就习惯晚上从那里习惯拉上窗帘密不透风的窗户边上路过。九点下课,林确还会和她一块走出校门,路上讨论着他听不懂的奥赛题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