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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花笺上头,抄着两句小诗。 年月久远,虽那两行墨迹都淡到看不清,但她仍然知道,那诗藏头的两个字,是她的闺名,施琼。 见生母眸中水光点点,曲锦萱声音放轻:女儿隐约记得,娘曾与我说过一位季姓世伯,想来,便是那位季大人? 苏氏颤声问:他、他可还好? 曲锦萱点头:季大人说了,若是娘果真识得这物,便让女儿转告娘一句话:思卿念卿,二十载,不曾忘。 苏氏抚着那香囊上的绣纹,满目的眷恋、却也掺着无奈与遗憾:知他尚在人世,知他安好,便足够了。终归已是天涯两边人,且我眼下这幅模样又何苦再生纠葛,无端误了他。 娘曲锦萱喃声。 她还欲再说些什么,话题却被苏氏岔开了,苏氏转而,关心起曲锦萱腹中的孩子来。 见生母不想再提,曲锦萱便也暂时歇了再谈的心思,生怕惹她伤心。 反正,季大人说过,他也会来奉京的。 母女二人数月未见,这番相聚,都有诉不完的话,从上午到傍晚,将近申时正,才依依不舍地话别了。 待曲锦萱回到章王府时,天已擦黑。 白日里哭过、与生母叙话又费了好些心神,曲锦萱已很是疲惫。 好巧不巧的是,才刚回到章王府,曲锦萱便迎面碰上个花蔚。且瞧着花蔚出来的方向,正是玉昇居的书房。 花蔚主动与曲锦萱见了礼,姿态行止都很是恭谨得体,还主动地,与曲锦萱说了自己去那玉昇居的原因。 昨儿个,爷与妾说,他得了一方新砚。妾也无甚旁的技艺,只略略通晓如何开砚,便自告奋勇 虽那话只说一半,但余下的话,纵是花蔚不补齐,但凡不是个蠢笨不堪的,也能明了。 夜幕盖下,曲锦萱心间也直犯堵,整个人都闷得喘不过气来。 回到待霜院,她连晚膳都不想用,便独自入了内室,只想倒头蒙被,好好地睡上一觉。 岂料才掀了帘入内,她便见茶桌前,坐着个冷面郎君。 去了何处?还知道回府?男人冷沉沉地盯着她,声音隐怒。 曲锦萱自然听出了姜洵的怒意。 她咬了咬唇,想起出府前与他闹的不快,心间跟拧麻花似的难受。怕说多了再生争吵,她努力克制住自己低落的情绪,垂着头回了句:出府前,我与嬷嬷说过的。 嬷嬷许你这样晚回府?姜洵声音越发紧绷。 他在这房中,从未时正等到酉时初。整整一个多时辰,期间数度想一走了之,可想到白日里听到的那声哽咽、想到她那双肿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