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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咬牙切齿说了半晌后,见花蔚不出腔,沛柳气得跺脚:你是聋是哑?倒是说句话啊?那曲氏女本事了得,把爷的脚给勾得死死的,听说爷一去那待霜院,夜里头便要叫好几回水,总这样下去,咱们两个还有什么出路?不如求了爷,放咱们回芜香馆去另谋出路算了! 圆桌旁,花蔚十指摩挲着一只印着浮雕的影青茶盏,小半晌后,才沉眸说了句:我曾听闻夫人每回伺候爷后,爷都会派人,给夫人送避子汤。 沛柳当即偏了下头:什么?你再说一遍。 花蔚依言,轻声重复了一回。 沛柳腾地一下站了起来:好哇!我还道她是扮猪吃老虎,原来是硬颈子死撑。她大乐:看来我想得没错,爷果然不把她当回事 ,也就是个玩物罢了。腻了,自有法子处置她。那曲氏是个无根基的,爷连府里中馈都给了那老碎催的管着,恐怕,便是为着随时休弃那曲氏。说完这些,她又得意地揣度道:最近估计是接了咱们来,爷便给她个面子,去她那儿歇几宿,不至于让她脸上太难看罢了。 说了一大通,犹不过瘾,沛柳又扬地下巴来娇笑:我就说嘛,那些个正室,即使是在床榻之上,哪个不是端着姿态、扭手扭脚的?论起伺候男人这事儿,如何能和咱们这样受过专门调.教的相比? 怪不得爷先时那样冷淡,想来也是有原因的。 避子药三个字,让沛柳的心思不受控地活泛起来。 可很快,她的眼神便黯了黯。 可惜她们打从入了芜香馆,便被灌了绝育药的,不然 似是知道她在想什么,花蔚嗫嚅着开口道:柳儿妹妹,其实我离开芜香馆时,在聂妈妈那处,得了一张方子 这话,果然勾得沛柳怔了怔,马上追问她:聂妈妈?什么方子? 花蔚似是踌躇不已,惹得沛柳霎时竖起眉来,极是不悦:你这人怎么回事?说一半留一半的,卖什么关子,让不让人好过了? 花蔚以指磨着那茶盏的杯沿,低声道:聂妈妈说,是可除那绝育药的药性,让咱们能、让咱们能重新怀上胎的。 室中静了一瞬。 嘭的一声响,桌布被矍然扯紧,是沛柳一掌拍在圆桌之上:聂妈妈怎么没给我?她瞪向花蔚,阴阳怪气地讥哂道:你给聂妈妈塞银子了?不愧是花才女,多读了两本书的人,这脑子就是灵光好用。 花蔚只垂头不语,扮作听不懂这份讥讽。 沛柳想着她的话,又转了转眼,心中疑信参半:这样的好东西,你舍得予我? 花蔚这才抬起头来,眼中满是恳切,她声音极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