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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举动在别的新娘看来,自然是不体贴,可曲锦萱,却舒了一口长长的浊气。 时至此时,她还是不太敢面对恩公。 多片刻也好,再让她做做心理准备,等晚些恩公宴客回来,她便与恩公把这里间的事,好好说一说。 新郎倌出去了,房内也无人来伺候,曲锦萱就这么顶着沉重的翟冠,端端正正地,坐到了夜深。 将近亥时,姜洵才从宴厅脱了身。 拂散下人,他推门进了喜房。 火苗高蹿的花烛光照下,身着纻丝麒麟袍、头顶翟冠、盖着百子锦袱的女子静坐在榻沿,听到他弄出的动静,她搁在腿上的两手交握了一下,十指紧紧地扣在一起,那头,也往下低了低。 见状,姜洵唇角翘了翘,眼中掠着讽意。 敢使计构陷他的人,竟会心虚? 姜洵扫了眼圆桌上的漆盘。 那漆盘中,放着一壶两杯,瓷壶之上,粘了片囍字,而那两只高柄杯,则各用了红绳系着杯脚。 是用来喝交巡酒的。 可,这交巡酒中,有被曲府买通的人所下的药。 姜洵眉目极冷。 好极,竟把手脚动到他府里来了,这曲府、他这妻,很是不一般。 步至圆桌旁,姜洵拎起那瓷壶,再挑开红囍字,用极其缓慢的动作倒了两杯酒,接着,他端起那两杯酒,朝喜榻走了过去。 隔着红盖头,曲锦萱见到一双云头履步近,她控制不住地咽了口口水,感觉一颗心都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 下一息,盖头下伸进一只手。 那手,指长寸寸、骨节分明,手中,扣着一杯酒。 曲锦萱愣了下,从那杯脚系着的红绳可以猜到,这该是交巡酒,可交巡酒,不是要夫妻二人对饮么?怎地恩公连她的盖头都不掀,便把这酒给递来了呢? 就在曲锦萱无措之际,头顶传来沉金冷玉般的声音:怎么?不想喝? 听出那声音中有丝丝的不耐烦,曲锦萱哪里还敢细想,双手接过,忍着那阵呛喉的辣意喝完了。 握着那酒杯,曲锦萱正想递还,忽感左腿传来湿意,垂眼去看,却见一流细细的水线,浇在自己的左腿上,那浇水的器具慢慢往下 竟是另一只喝交巡酒的杯子。 曲锦萱一慌,下意识要避开,却被人强硬钳住左侧小臂,那样的力度,比之白日里的两位喜娘还要大上不少,她压根无法动弹。 头顶,男人的声音越发冷冽了:这酒,夫人吃着可还好? 曲锦萱浑身犹如电击一般,吓得舌头都僵住了,哪里知道怎么回答他? 便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