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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节 (第1/3页)
只是云露华脸皮薄,她空了这十年的记忆,还停留在自己是个姑娘的时候,说到这个也难免红了脸,“哎呀!我管他呢,左不过他还有别的女人,又不止我一个。” 说到这里她突然想到,好像之前听纤云提过一嘴,说三爷近来都不去其他人房中了。 许是外头的姑娘暂且将他吸引住了吧。 这宴是专位那些待嫁闺中的姑娘开的,她干坐了一下午,委实没意思,她还是盼着晚上的灯会。 碧影湖旁早架起了高高一座桥,上头挂满了百盏鸳鸯灯,到了云霞明灭,上弦月冒出一点头时,有姑娘公子便将自己对感情美好的期盼写在一段红绸上,系于鸳鸯灯下。 康宁看那桥上挤满了人,摇着扇笑道:“都是些养在笼中的金丝雀,哪里知道生活艰难。” 云露华铺展一段红绸,正蘸墨一笔一画仔细书写着,“哪里艰难了,我觉得好得很呀。” 康宁看着她笑,声音突然变得缥缈无定,“你真相信有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感情吗?” 云露华被她问得一怔,手下笔也停了,“为何不信,譬如我爹我娘,就一辈子很好呀,我爹一生未曾纳妾,处处待我娘为先,我娘不是什么大家闺秀出生,但在我爹还是个举子时就一直相濡以沫,后来我爹官儿越做越大,却从来没有在家摆过架子,我往前一直盼着能嫁个我爹那样的男人呢。” 康宁幽幽叹息道:“云太傅那样的好男人,世上实在不多见,但多的是那等多情薄幸锦衣郎,伤的还是女子的心。”她遥遥一指,“你瞧,这些姑娘面色虔诚,双手合十祈祷,都盼着能嫁个带她一生一世好的男儿,也许她们会寻到,可多数还是要在后宅中一堆女人里鸡飞狗跳,消磨殆尽了年华,也熬尽了她们最初的美好期盼。” 云露华不知怎的,突然想到了管氏,那个原本出身书香世家,却活成了市侩模样的女人。 但她还是绽开一笑,继续书写着笔下祈愿,“旁人是旁人,我是我,我过得好不好,并不只依靠一个男人轻易下定论。” 她在红绸上写下了:拥毳衣炉火,独往湖心亭看雪。 她想了想,又添:携子弟同往。 这段红绸被她挂在了桥中心的那盏最大的浮景琉璃黄鸳鸯灯上,放在其他长长短短,满是相思旖旎的红绸中,总显得格外与众不同。 云露华虔诚闭眼,祈祷了好一会儿,康宁在旁笑她孩子心性,竟还信一盏灯,不过宴后都是要被随手处理的物什。 她在狄国十一年载,早被消磨光了那些少女憨痴。 睁开眼,昏黄灯晕一圈圈漾开在那鸳鸯交颈灯图上,泛着暖色,银月一弯高悬,她抬头,瞧见一只手拿起了那段红绸,问她。 “为何没有我?” 第32章 问话的人颦眉不展, 回话的人却面色大改。 云露华伸手去捞他手里的红绸,“陆渊,你还我!” 她绝对不算矮, 站在一众贵女之间, 身量还要高挑几分, 但是在陆渊面前, 还是差上好一大截, 陆渊将手抬得更高了。 “问你呢,为何没有我。” 捞不到,云露华气恼跺了跺脚, “你不回家, 来这儿做什么。” 陆渊道:“来接你一道回家。” 笑话,这灯会才刚开始,后头还有一堆烟花要放,到那个时候才是真真热闹非凡,她就盼着晚上呢, 这个时候回家的都是傻子! 她说, “我不回家,你将拿绸子还我, 我要挂在灯上。” 陆渊跟她拗上了,一个劲儿的追问, “这上头写着:携子弟同往。为何没有我,你该添上‘携夫君子弟同往’。” 云露华强压火气,“我不添, 你快走。” 陆渊今日不知怎的,一反常态拉着她走到案前,自拿笔添上‘夫君’二字, 让她重新挂到灯上。 “给,去挂上吧。” 他的字并不粗犷潦草,反而字迹工整跟印书的模字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