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佩芷问:“孟月泠住在你这儿?” 傅棠又点头,掏出怀表看了看时间,眉毛一挑:“时间刚好,他这个人真是守时。太规矩的人,难免有些无趣。” 佩芷走到墙根下,耳朵贴着墙听,傅棠跟着凑近,看着她的举动哑然失笑:“你就这么迷他?吊个嗓子都要听墙角……” 佩芷比了个“嘘”的手势,发现听不清又问傅棠:“从哪去他的院子?咱们去听听。” 傅棠摇头:“他吊嗓子的时候,不许人旁听。” 佩芷说:“我们不旁听。” 傅棠问:“你这还不叫旁听?耳朵都快钻墙缝里去了。” 佩芷眼神中有些狡黠:“我们这叫偷听。” 傅棠失语,只能点头称是。 他一个不留神,她就已经盯上了离墙最近的那棵树,傅棠试图阻止,伸手拽了她的袖子,佩芷还以为他着急,反手挣脱开,小声说道:“等我爬一半了你再爬,别急。” 傅棠心想他哪儿急了,又认为她真是淘气,许多男孩子都没她这么野。那树干粗壮,是院子里养的年头最久的一棵,正好方便了她往上爬。 佩芷爬到一半后低头叫他:“你上来呀。” 傅棠说:“我没想爬。” 佩芷以为他骄矜,一副了然的表情问他:“你想想,你多久没爬树了?” 傅棠在心里答,有十来年了,虽然他小时候也没怎么做过这些淘气的事儿。 佩芷缓慢地挪了挪,已经找好了观看孟月泠吊嗓的最佳位置,低头又问了一遍:“傅棠,你都多久没爬树了,别拿乔了,快点。” 那一刻傅棠忍不住在心里猜测她今年多大,明明外表看起来与他和孟月泠差不多的年纪,可她身上未经世事的天真无形中削减了她的年龄,傅棠总觉得他也要被她拉着回到十岁时翻墙上树的光景了。 佩芷还给他搭了把手,傅棠提心吊胆地爬上了树,生怕院子里突然过去个下人,他顾及颜面,绝对有可能爬半道儿就扑腾下去。 两人并坐在树上,恰好看得到独自站在院子里的孟月泠,他的仪态极好,只要是立着,腰板就是直着的,侧影清隽,伴随着唱时不时地比量个身段出来,男装并不如戏装看起来贴合他女性化的举动,难免显得有些阴柔,可亦是另一种美,佩芷撑着下巴,陶醉地看着。 傅棠则享受这一刹那的心无旁骛,站得高的缘故,所看到的天空都敞亮了,气喘得也更顺畅了。 下边的人唱着,树上的人听着,直到佩芷骤然想起了另一茬,和傅棠说道:“我在门口的时候还想问来着,进了门就忘了。” 傅棠说:“问什么?” 佩芷说:“你是不是不姓傅?他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