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ňO①8.cOм 结、天地浩然 (第3/3页)
她笑道:“这又是怎么了?多大人了,还撒娇吗?” 明溦宠溺地刮了一下他的鼻子。傅琛怔了怔,而她的眼波明媚,神色灵动,又同前日不同。他想起了那承乾殿屋顶上振翅而飞的小鸟。 倘若他愿意,倘若他手段再激烈一些。正如那日在北大营中,倘若他能够狠下心…… 明溦转过身,提起裙摆,一步步踏在了旗亭的台阶上。台阶上还沾着昨夜留下的白霜,一共叁层,最底下的石台阶缝隙里依稀长出了鲜嫩的春草。再往前,旗亭与官道衔接,笔直的泥土路一应延伸到青山隐隐之处,延伸到看不见的地方。 官道一侧的马杆上栓了一匹马。明溦踏上最底层台阶,傅琛叫了她的名字。她回过头,眼波灵动,傅琛心下微窒,缓了许久,道:“师父,这么些年,我们所经历过的这些事里……这么长的时间,你是否,曾对我有过片刻的心折?” 明溦笑了笑,牵过他的手。 她在他的手背上留了个吻。一吻罢,她抬眼看他,未等他再有多余动作,她却就着他虎口的位置轻轻咬了一口。 咬痕极浅,不肖半日便没了踪影。她不答,朝他眨了眨眼,牵起缰绳,策马而去。 今日天光大好,阳光普照,细雪也被渐渐化开。 *** 后记1 崇州的秋意天高云淡,临安城虽然地处偏远,鸟不拉屎,那圣上的旨意来得却十分及时。那远在天边的新帝淡淡问了两句崇州民生,话锋一转,旋即下旨将新上任不久的崇州知府,曾经名满天下的谢行调任得更偏更远。 临安城的百姓对于此事甚是讳莫如深。有人说谢大人运气甚好,躲到崇州免过了京师的一场浩劫,虽然失了京官的体面,好歹也留下了一条命。也有人说,莫看当今圣上对崇州之地不闻不问,实则那年轻的帝君对谢大人的态度甚是微妙。 更有人猜,昔年谢行还在京师之时,怕不是恰巧触了新帝的霉头,否则这连翻下旨,越调越偏,怎么看怎么像是怀恨在心。 接旨的谢行倒对此没甚所谓。他在自己的府中送走了来人,颠颠将长袖一挥,吩咐手下赶紧收拾上任,莫要有何怨言。 那老管家看得明白,连连哀叹,其余不明白的也不免露出了些不甘与怨怼之色。 “大人,这临安城在您的手中可谓风调雨顺,您到底得罪了什么人,怎么年年回禀,年年却得了这样的……” “少废话,就那几个破烂棉被,你不收我去收。” 许是远离京师而崇州天干,几人呆的时间一场,连行事都越发多了些江湖草莽之气。那人恹恹滚去收拾东西,谢行乐呵呵扶手在自家宅院中侍弄那两株半死不活的君子兰。就在他险些对着那两颗兰花自言自语的时候,老管家来报,有一故人到访。 谢行抬起头,恰见一个身穿灰色长衫的女子绕过影壁。 二人上一次在渡口互相送别之时,他并不曾料到这样一刻。 “听说你要去边陲?”明溦挑眉道:“恰好顺路,我同你一起。” *** 后记2 京中容大公子成日里宅在府中不出,无论是昔年旧友到访,或是宫中大宴群臣,自那一场宫变之后,他自顾坐拥自己的山水庭院,誓不见人,骄矜得很。 也正因如此,许许多多的邀约和一些若有若无的揣测也一同被拦在了朱门之后。 有人揣测他怕是抑郁成疾,也有人说,容公子在自家豪宅中乐得逍遥自在。但究竟这个举动是为了打消君王顾虑,又或是隔绝一些世家旧党的揣测,各种缘由便不得而知。 某一年临近清明,崇州苦寒之地往京中送来了一封信。写信的人未曾署名,信中还夹带了一张长长的山河长卷。除此以外,还有些崇州的地方志怪与乌七八糟的读本。家仆料想这种不得台面的东西怕会惹了他不快,谁知容珣接了信,骄矜地点了点头,花了几日把那基本图册从头到尾读了数遍。 后来在夜深之时,有人听到他在自家后院里喝了不少酒。一边喝,他一边唱道:“觥穿一棹百分空,何处不相逢。” *** 后记3 新帝即位后,取年号永嘉。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