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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学长 郁承没有像前几次那样立即回复。 怀歆又按下语音键,娇懒地问:“怎么?身边有人啊?” 几分钟后,那头才弹出一条文字框:【没有】 又过片刻,屏幕上显示语音通话请求。 心口怦然几声,怀歆撑着下巴趴在床上,接起。 她又用了变声器,嗓音轻快:“你现在到哪了?” “刚进浪漫主义。”郁承语气也有点笑意,细听又含着一丝清冷的慵懒气,“在追你了。” 怀歆指尖顿了顿。 她移动VR视野左右看了看,软声地笑:“那我在戈雅的《农神食子》这边等你好吗?” “嗯。”他抛接地很快,略有调侃,“不过《农神食子》可一点儿都不浪漫。” 毕竟是世界著名恐怖画作。 “是啊,我第一次看到还以为他们给归错类了。” 他又轻轻哂了一声,表示赞同。 怀歆发现这人和工作中实在不大相像。早知道那副圆融的温和是假象,但没想到内里却这般不落窠臼。像是一首漫不经心的爵士乐,闲闲散散游戏人间。 都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越随性散漫,越对她有致命的吸引力。 “不过我觉得还挺好玩儿的。这幅画。” “哪里好玩?”如果她没猜错,他大概又扬了下眉。 “农神之子的屁股挺翘的。”怀歆说。 “……” 郁承在那头低声笑起来。 “作家都这么有趣吗。”他问。 “我不知道别人。”怀歆舔舔唇,语气颇自恋地答,“但你现在可能的确是遇见一位行业标杆了吧。” 他的笑还在持续,过了一会儿才道:“我到这了,继续走么。” “好。” 跨越浪漫主义,就到了现实流派。 恰好他们又都不感兴趣,于是就继续向前。 印象派的人明显多了起来,都扎堆在莫奈的睡莲池前面。 怀歆随口一提,说这画在日本展览的时候她就看过了,没想到郁承回应说他也是。 心头有处微微痒起来,怀歆眯了眯眼,笑得更动听:“看来,我们真的很有缘分。” 勾画描摹瞬间光影的风格挺讨他们欢心,但因为太过熟稔,所以并不新奇,两人边聊边走,离开了这个分厅。 新厅入目第一幅画作就是达利那幅著名的《记忆的永恒》,弯曲的钟表盘挂在枝桠上,光怪陆离的场景。 “诶。”怀歆眸光一转,“对面那两幅画有点意思。” 郁承说:“那就去看看。” 都是达利的画,西班牙超现实主义。一幅是《照亮快乐》,一幅是《两个小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