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愤填膺…… 让周沛胥觉得诧异万分。 皇后倒并没有为云山王求情,但问得这几个问题,也着实让他有些摸不着头脑。 前一个问题,他只当她关心夫婿。 后一个问题? ? 这对皇后来说,不过举手之劳,她若是真想徇私,为何能如此苦恼? 周沛胥还是给出了自己的答案。 他用平缓且坚定的声音道, “依臣愚见,小莲当斩。” “叮”得一声,沈浓绮手中的玉箸应声而落,与桌上的瓷器发出脆响,筷尖的芙蓉山药滑落。 她远山含黛的眉毛高高扬起,瞳孔微扩,脸上满是震惊。 “这……小莲罪不容诛吧?” “娘娘此言差矣。那小莲听着可怜,做的事情却不甚高明。那男子篡夺家产并未造成事实,最多算得上是个预谋犯罪,是不是小莲臆想还未可知,朝廷并不能因此判其罪过。 反而小莲因怒杀人,造成了事实犯罪,按照晏朝律例,理应斩首。” “那小莲若是聪明些,便应及时止损,与这男子和离。” 沈浓绮的手颤了颤,“那男子还未得手,怎肯轻易和离?说不定还要哄骗着小莲对他再死心塌地。” “父母之名媒妁之言,小莲知道这男子为人不堪,便可携父母带着当时的订亲文书,取消这桩姻亲; 再不济,还可清楚宗庙中的耆老来主持公道; 若那男子还纠缠不休,大可一纸壮书告上公堂,朝廷自会决断。” 可沈浓绮到底不是小莲。 小莲有退路,她却没有。 她的亲事,是已逝的先帝,在她五岁时就早早敲定的,轻易推翻便是大逆不道。 天家皇室,又何来宗族耆老?那些被禁在属地的藩王,保全自己都是难事,哪儿有胆子给她来主持公道? 告上公堂?刘元基偏是这世间所有公堂后的掌权者。 “若是小莲她父母早亡,处处受制,又无钱上公堂对峙呢?这该如何是好?” 沈浓绮眼中露出悲色,语中透着绝望,眸光望着窗外的枯枝,似是望向远方。 周沛胥默了默,心中叹了一声,那倒真是可怜。 他轻声安慰,“小莲也并未全无退路,她那堂妹,不久为她求到娘娘身前来了么?娘娘若是查探清楚了,婢女所言属实,自是可以从轻发落。” 沈浓绮并未搭腔,只自顾自道,“大人,小莲还有一条路可选。 她大可以蛰伏暗处,肆机寻找证据,然后寻机当众戳穿那男子的真面目,让他身败名裂,万人唾弃。对不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