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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淡瞧着她,衣襟散乱,锁骨斑驳印迹,看样子应是出自她的手笔。顾欢有些心虚,顾不上解释,忍痛将将陆砚生抱到床上,又搬了几床被子,将他裹得严严实实,只余下一双眼睛。 疼痛与那股欲念在她心里横冲直撞,冰火交战,顾欢给陆砚生掖被角的动作都是颤抖的。完事的时候,她将剔骨刀放到床上,声音虚脱,“我若...再靠近你,你便捅我两下,我疼了,便不会欺负你...。” “对不起,我方才实在忍不住...”话语渐渐小声。 她抱着自己,离床十几尺远,靠在门旁风口处,因失血过多,凉风浸体,很快陷入半梦半醒,口中念念有词,却不甚听清。剔骨刀泛着猩红带冷的月光,在触手可及处,陆砚生半吊着眼尾瞧她,一时心中不解,是药不够浓,还是他此时模样,吸引不了她? 若说药效不够,他是不信的。 母族苗疆烛阴一族,体质殊异,若无异性润泽,终生即同废人,无神无智,体肢废能...多年以后他才明白,这荒诞不经的宿命,不过是一本肮脏的文言里,污秽的设定,以种马似的欢好,取悦一群猥/琐的乌合之众。 春意浓的香气,是能够缓解烛阴人的痛苦的。须得随身佩带,及时更补,不可误食。 春意浓,一滴醉人。 一盏,颠倒众生。 *** 过了几更,打更人也不再来,鱼肚泛白,鸡鸣过三旬,顾欢捡着日出前愣怔醒来,空白片刻,忽地打个机灵看向床上,床上人睡了,被裹成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她的心总算放下了。 轻手蹑脚包扎伤口,洗漱一番,门口有扣门声。顾欢心里纳了闷,她这寡妇家里,能有什么人来?马虎批了外套纱衣出去,门口是个面色不善,带着些谄媚的四五十的妇人,她眼神往里面乱瞅,顾欢挡住她的目光,“什么事情?” 妇人上下打眼一番顾欢,瞧这身段这眼波,当个寡妇可惜了不是,她跟京城牙婆说好了,这种货色的,能卖个千两银子,一千两啊!足够他们王家还清欠陆氏钱庄的那些钱了! 陆氏催得紧,大有将他们往死里逼的态势。王青那个没用的,现在还在床上躺着,她只能撑着五十大板打过的身子,自己想方法。 想到这里,她想起来那日陆砚生的眼神,后背一凉。 现在,她能想到的,最快的来钱方法,就是这才死了丈夫无依无靠的侄儿媳妇,顾欢。 眼下啊,是安抚好这个老不相往来的侄儿媳妇。唐凤咧开嘴,正要说些好话,试图将她哄进自己的甜蜜罐子。看准时机,然后一把火烧了她家,她无归处,投奔自己,到时候,千般摆布,不任由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