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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他的口腔底部充满了浑浊的液体。从牙龈里溢出的竟已不是鲜红的血液,而是混着血丝的黄白色脓液。 “漱口,吐桶里。” 叶问今递给他一碗放凉了的水。昨日就知道他会再来,今早特地煮沸备在后堂。 脓液、血液和水混合着唾液一起被吐到桶里。 站在半米远的王二娘赶紧捂住了鼻子。 好臭。 她曾认为世上最难以忍受的气味是自己每日接触厨余的酸臭。 未曾想,这脓液的气味,不似羊肉的膻臭也不似海鲜的腥臭,而是一种腐臭。 明明只是气味,却让人真实的感觉到其浓稠之势,每闻一秒都像浑身浸在放了十天的蛋液里一般粘稠而令人作呕。 王二娘开始反胃,觉得胸口有异物往上顶,后退了两步。 而面前的年轻女子却是一言不发,甚至连呼吸都不受影响。 小胡子吐掉口内的脓液后再次躺在牙椅上张开嘴,叶问今夹起两块棉花,从伤口的远处挤到近处,这次的液体量减少了许多,血液的含量也比之前要多。 如此反复几次后再也没有脓液和血液流出,小胡子的牙龈肿胀立竿见影的消退了。 他的面色也比刚来的时候放松了许多,不再是痛苦万分的样子。 叶问今将沾满脓液的手套丢进桶内,说道:“注意不要吃热的、刺激的食物。待伤口好后,每餐后漱口保持清洁。” 本想说每日刷牙,却想起这普通人家连牙刷是何物都不知,便改说漱口了。 “叶大夫,多少钱。”王二娘问道。 她指指柜台,说道:“里头有价目表。” 爷爷打着算盘,见着来人是前几日来的无礼男子,只说:“手术费一百五十文,麻药费五十文,器械费五十文。总的二百五。” “爷爷,给他开个消炎止疼的药。”叶问今在外头边整理器械边说。 “我有药,不需再开。”小胡子急匆地将药方拿出来给爷爷看。 “这药均是做进补用,无消炎止痛的作用,开这药是为何?” 一看右下角“忠义堂”的印子,这下子爷爷懂了。这是自己的侄儿在坑钱呢。 - 干活的日子过得飞快,三五天仿佛一眨眼。 这半个月里,每日来的患者约莫七八人,其中三四人拔牙,每人花费三百文,其余的来看看问问,顺道开些抗风寒的药,每人百文左右。 总的收入约二十两,再扣除成本即药材消耗和器械折损,约莫还有十五两。去除特地留下赎祖传玉佩的十两,还剩五两。 这五两够他们欢喜地过个好年。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