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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节 (第3/3页)
,看见她毫无血色的脸颊,有些心疼,却还是轻斥道:“此时可后悔了?” 容悦微红着眼,却还是倔强地摇了摇头。 昨日的情况,再来一次,她依旧会那样做。 厉晟气闷,心底暗骂她不识好歹,却又无可奈何,他自己气了半晌,再看她通红的眼眶,忍不住地弯下身子,擦去她的眼泪,生硬地温声哄着:“别哭了。” 也知道自己这一句过于简单,到底伤了是她的身子,不知她心底此时有多难受。 他轻叹了口气,心底最后那丝怒意也消了去,越发多了几分温意:“太医也说了并不是不可好转,待回京后,本侯再让旁的太医替你医治,可好?” 容悦被他话中的意思惊了下,忍不住地抬眸看他,勉强扯了扯嘴角:“侯爷说笑了,待侯爷回京后,我与侯爷怕是不会再相见了。” 她是何身份?梧州知府的儿媳。 而他呢?堂堂简毅侯,手握数十万厉家军,两人身份天差地别,一段露水姻缘罢了,纵使他此时待她极好,又岂容她心生妄念? 待听清了她的话,厉晟眸色倏然一凉:“你此话何意?” 他心底止不住的怒意,她此话是何意? 两人已有了肌肤之亲,她还是要守着那罗氏之子不成! 跟着他入京,有何不好? 至少,他不会任人欺辱她。 容悦看清他眉梢的冷意,身子一颤,眸子里闪过不解,心底有丝委屈,她不知他为何要生气。 厉晟压着心底的情绪,尽量平静着声音问她:“你不愿同本侯入京?” 容悦攥紧手帕,抬眸反问:“侯爷要带我入京?” 厉晟一怔,不知她这问话何来,拧着眉说道:“这是自然,待梧州事了,自是想要你与本侯一同入京的。” 容悦张了张嘴,突然不知该说什么。 她发现好像自己似乎理解错了他的意思,他想要带自己入京,而不只是短短的一段露水姻缘,可是,容悦摇了摇头。 “侯爷,你还记得吗,我已经嫁人为妻了。” “那又如何?” 厉晟直直看向她,一字一句说:“莫不是阿悦认为,昨日本侯与你说的话,是说着玩的?” 昨日说的话? 容悦微顿,半晌才想起,昨日在平舆街,他同自己说的那句“容悦,本侯想要你”。 容悦摇头:“我自是信侯爷的。” 顿了顿,她又敛下眼睑说:“可是,侯爷何必呢?” 何必为一个女子惹上让名声沾上污点。 厉晟听出她的意思,忽地笑了下:“阿悦可曾听说过,埕独战事?” 容悦不解他怎么说到这,却还是如实地摇了摇头。 站着的男人低着头,外面的光透着窗格照射进来,印在他脸侧,让人看不清他的神色,只似乎是在笑着。 “那是本侯第一次入战场,本侯曾将敌军首领酷刑之后,生生活埋,后来,朝野上下都皆传本侯杀人如麻,生性残暴。” “阿悦,你说,本侯在乎名声吗?” 容悦愣愣地看着他,心底忽地涌上一股莫名的情绪,她记得玖思曾与她说过,简毅侯上战场时,不过刚刚十六岁。 她不知那时发生了什么,能让他将那人生生活埋,可是听着他字字将自己的传言说出来,她却觉得,其实他并不是对此不在意,只是他习惯了而已。 她怔怔问了一句:“侯爷当时可觉得难受?” 就看见男人愣在了原处,似没有想到她会这般问。 可容悦却是倏地心下了然,那时他不过少年,还不到及冠之年,为国征战,却身染骂名,又怎么可能心底不留丝毫痕迹? 待苦难不在意的人,都曾遇到过更苦难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