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负二楼,灯火通明,把这一间地下室的每个角落照得通透。 悬吊的黑色拳击沙袋,锋利的飞刀放在深色托盘上,折射出冰冷尖锐的光,金属棍棒整齐地排列,甚至角落处还放着根本不允许私人持有的枪支。 黑色的墙壁光滑,一面上却有了深深浅浅的痕迹,看得出来这间暗室被使用了很多年。 蔺言深脱掉校服,换上了一身黑衣。 他穿着校服时,看上去清瘦,像弱不经风的少年,没了校服的遮盖,显出漂亮结实的肌肉,一眼明了,不是一时半会能锻炼出来的。 地下室的隔音做得很好,无论发出再大的声音,就算在这杀死一个人,外面也无人知晓。 蔺言深再次走出地下室已经是一个小时之后,他上衣完全被汗水润湿,脸上的汗水随着下颌角滑落,勾勒出少年清晰的脸部轮廓。 分明很累,但他却把呼吸都控制得很好,脚步和刚来时也无两样。 他按下电梯,直达三楼。 出口,是他父亲的书房。 电梯门打开,蔺言深抬起眸,便看见了挂在书房里的,一个女人的照片。 照片上的女人长发齐腰,嘴角含着一抹温柔的笑,看上去美丽温婉。 蔺言深喉咙里发出意味不明的一声笑,随手拿起放在书房里的一根钢铁棍。 “砰”照片外的玻璃碎裂。 照片也随之掉在地上,四分五裂。 蔺言深拎着棍子,欣赏了片刻,眼神很冷漠,一脚踩到了照片上。 噼里啪啦,已经碎裂的玻璃再一次湮灭成更小的碎片。 蔺言深推开书房门,回了自己的房间。 偌大的别墅里,只有他和蔺父两个人生活,一个佣人也无,只有钟点工会来打扫,从这一点来说,蔺言深和他爸很相似,都极具有个人领地意识,不允许旁人触碰分毫。 但其他方面,他们是完全两个极端。 深夜,蔺言深躺在床上,黑暗的环境中,他睁着眼面无表情,他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直到房间门被暴力打开,沉重的脚步声来到床边。 “你又把你妈的照片给毁了?”中年人的声音含着酒气,力气却很大,直接把蔺言深从床上给拽了起来。 然后皮带劈头盖脸地打在蔺言深身上。 蔺言深没有做任何反抗,只是护着自己的脸和头,任皮带落在自己脊背、腰部、手臂上…… 大约半个小时后,这样发疯似的虐打结束了,蔺言深听到了自己父亲的声音,似乎已经完全沉浸在臆想世界当中:“舒娴……” 蔺言深站起来,看了这暴戾又可怜的醉酒男人一眼,黑眸中全是浸骨的冷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