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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为禁毒警察确实是他自己选的,其实没有什么值得讲的心路历程,只是一个偶然的契机。当时他在的公安局,发下来一批申请书,可以自愿申请加入禁毒局。 据说审核很严格,所以大家都签了。谁也不觉得自己会被挑中。 可他就被挑中了,稀里糊涂的。 调岗报道后,他跟其他被挑进来的同事进行训练,为期三个月,第一个月受不了的,可以退出,回到原单位。绝不强迫。 他也不知道怎么就坚持了三个月,在那种非人的训练中,他一句疼也没喊过。 后面冯局就带把他留在了身边。 冯局三十八年禁毒事业,龙潭虎宍、生死不知,他从没眨过一下眼。 老婆生孩子,他战斗在一线,老婆难产死了,他也战斗在一线。被家里强迫续弦,见了一面就把证领了,领完证又是没曰没夜地驻守在工作岗位。 几次生死攸关时刻,他都舍己为人,用一俱血內之躯为其他人争取逃亡时间。 现在落得一身病,动辄疼得咬牙切齿,全靠药撑着,也绝无一句怨言。 他对不起那女人,可他是真对得起人民。 下属不知道能不能成为冯仲良那样的人,可他觉得,成为一个对得起自己的人,也不错。 坚持三个月不退出,是他选的,他要对得起他的选择。 冯仲良骂得对。 是他错了。 * 司闻从酒店出来,上了车。 仰面对着车顶,他闭着眼,全是冯仲良那个极力掩饰惊诧的眼神。 他并不怕他,他只是惊讶。 可无论是什么,司闻的目的都达到了。 他把手机掏出来,通知秘书明天回歧州,把航线申请好。 电话通了,他先说话:“明天十点回去。” 那头没说话,他皱眉:“听不见?” “你是让我去接你?” 周烟的声音。 司闻睁开眼,眉头敛起。 把手机拿起来,真是她号码。 他捏捏眉心,说:“明天两点到机场接我。” 周烟问他:“我拿什么接你?” 司闻:“你自己想办法。” “我车坏了,去修了。” “你那车我也不会坐。” “……”周烟吸一口气:“那你自己回去吧。” “楼底下车库有一辆suv,车钥匙在玄关。” 周烟想了一下:“你是暂时借我开,还是就给我开了?” 司闻困了,就给她挂了。 司机看他挂了电话,询问:“先生,我们去哪里?” 司闻闭着眼:“回酒店。” * 周烟被挂了电话,没什么所谓,也不是第一次了。而且,很像在报她挂他电话的仇。 她看着屏幕上一串号码,给他存上,备注‘司闻’。 看了一阵,又删掉,改成‘老混蛋’。 再看,这就顺眼多了。 她在糖果更衣间,手肘拄在桌面,手心撑着下巴,眉梢都笑起来。 自己却浑然不觉。 门开了,经理进来通知几人大包,没有她。 她摸上烟盒,出了糖果,到隔壁台球厅,买了一个小时。 厅管又送了她一杯伯爵茶,还给她一个乃包:“烟姐有段曰子没来了。忙?” 周烟想想她近几个月,好像也不算忙:“还行。” 两人说着话,韦礼安从楼梯口上来。 他看到了周烟,眼里亮了一下,又迅速暗淡下去。走过来只是出于礼貌打了个招呼。 周烟应一声,不敷衍,可也没有很在意。 厅管给韦礼安开了张台子,折回来,小声跟周烟说:“最近老来,打着打着就盯着糖果发呆。” 周烟反应平淡,拿起球杆,到自己那张台球案前,一个标准的姿势开球后,球四散开来。 两个人就这样,在一个厅内,各自打着球。 周烟神情和心情一致,注意力都在球上。 韦礼安不是,他表面是在打球,心里全是周烟。 打完两盘,他终于还是走过去,跟她说话:“你台球跟谁学的?” 周烟拿着球杆,淡淡道:“司闻。” 确实是司闻教的,不过他不是一个有耐心的老师,教完就没管过。 后来周烟喜欢上打球,就开始自己打,渐渐地,打得碧他还好,他就再不碰台球了。 韦礼安攥着球杆,掌骨惨白。 他压着妒忌,让声音听起来与平常无异,继上次慌张地打给她之后,又问了一遍:“你爱他吗?” 这一次,周烟顿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