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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养大那些畜牲根本就管不住,开了荤见人就杀,山匪死了,村民也死了。我与一些村民侥幸在暗道里逃过一劫,出来的时候杀疯了的渡鸦仍旧在村中横行。 每晚、每晚都要死人,逃出去会死,躲着也会死。后来我们发现了,只要有人披上那些山匪的衣物,渡鸦就会先攻击那些人,只要死了一次,之后一段时间就没事了。 只可惜了,今夜我们都要死。” 那人说完,竟是麻木而快意的笑了,眼神中没有丝毫掩饰,溢满了浓郁如墨的恶意。 在宁怀赟松懈之下,他猛然从地上窜起,一头撞死在旁边的柱子上。 一双眼直勾勾的看着天空中盘旋的渡鸦,猩红的血丝布满了眼底,他的眼中只有讥讽与快意。 他不会死在那些畜牲的手上,只有他自己能决定自己的来去。 鲜血从伤口溅出,随着身子的虚弱蜿蜒着从额角流下。 突如其来的动作令所有人都是一惊,顾祈霖沉默着看着他死去,黑暗之中身上的道袍越渐深重,她轻启唇幽幽道:“如果要死人才能渡过平安夜,这一年他们是怎么度过的?” 这话未免有些细思极恐了,再联想到义庄内那些尸体,上面大多都有明显的痕迹,层层叠叠的尸体将义庄填满,堆砌在角落。 没有人知道事情的真相,但一切都要结束了。 宁怀赟叹了口气,有些话无须挑明,都默契的没有就此事开口。 他们问起秦缘与他们分别后的故事,秦缘把自己遭遇的讲了,头疼的看着木箱里的一尸一活人。 “我原以为我要死了,但是……”她虚抬起手隔空摸了摸小姑娘的尸骨,轻声道:“她又救了我。” 那时秦缘意识迷路,恍惚间时是木箱里的铃声止住了婆婆的动作,令她保留着一分清醒。 她心情有些复杂,说不上是什么感觉:“那时她扑在木箱上,说着:兰因,我的兰因……这或许就是她想回来的家乡,我终于知道了她的名字。” 但秦缘却觉得迷茫,她没有记忆,没有过去和未来,带着小姑娘走过的每一天都是现在。她回到了自己的家,但是秦缘又该去往何方? 她一时有些呆愣,久久没有动静。 他们在原地等着天亮,期间另一个老人苏醒过来,又被顾祈霖补了一板子,老老实实的睡去。 当日出东方之时,昏暗的天色被明亮的金辉推开,醺色的云随风揉做一团如画卷一般铺开帷幕,金色的太阳从地平线上升起,驱散飘渺的雾气将天空熏染成黑中带红的醺色,片刻间褪去云层展露碧空如洗般湛蓝的天空。 雾散、云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