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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们一起流浪(一) (第1/2页)
【A市日报】今天的头版是一条骇人听闻的消息,B市某32岁男子连续奸杀数名女性,据目击者消息,该男子正在向A市逃窜。 彼时我坐在飞往A市的飞机上,只因百无聊赖才拿起报纸。这消息不过是轻轻一瞥,读了标题便丢在一边,只记住了杀人犯那张胡子纠结的脸。很快,飞机平稳降落,我随着汹涌人潮挤上地铁,两次换乘,终于到了A市某个小度假村。这度假村面海对山,第一阶段的开发刚完成,因此名头不显,人工干涉的痕迹也不多,很多地方都颇有野趣。我的一个驴友机缘巧合发现这里,玩的十分快活,于是推荐给我。我本也不想在北上广人挤人,干脆到这里住上一段时间换换心情。预定的酒店有玻璃温室和观星台,站在观星台上就能看到对面的山头上有一处建筑,听酒店老板说那里以前是个军事基地,现在依然和军警挂钩,等闲人不允许接近。我生来骨子里有点叛逆,越是不让看好奇心便越强,于是虽然天色已黑,我去也穿上一身装备,打算去对面看看。 没指望潜入军事基地,能搞清楚那里到底是干嘛的就行了。 从酒店到山下已经修好了公路,我用滑板一路猛冲,很快便到了山下。仰望就能看到那座建筑物,在黑沉沉的夜色里闪着几点灯火,撩的我心痒痒。上去是有大路的,可是听老板说不允许等闲人接近,我便决定走小路,正好找找有什么好风景。 深夜的山中万籁俱寂,只有几点虫鸣,却显的这地方更加荒僻。我不是第一次在黑夜中爬山,心中却感到十分不踏实,几乎可以称之为不详的预感在我心中越来越重。我是相信自己的直觉的,这直觉曾经帮助我避过几次劫难,于是我悄悄在口袋里打开了电击棒,也调整了背后滑板位置,让它挡住最脆弱的脖颈。 我的手心开始出汗了,有人在盯着我,由远及近,几乎能听到他的呼吸。 今晚出来是个愚蠢的决定。 我佯装镇定,却加大了步伐,山顶的那栋建筑物从好奇心变成了求救所。 他来了。 一双大手出其不意地从背后抓住了我,清晰地感觉到壮年男人的力量,让我无法挣脱。我用手肘狠狠地撞了过去,击中了他的肚子,迫使他放开了我。我立刻抽出电击棒,调到最大档位向他撞去,在光电火花中我看到一个胡子纠结的男人,他的脸因为电击的痛苦而扭曲,手里握着一把切骨刀。 糟了,这电击棒说到底也只是防卫用的,电不晕他。他的手还好好地、紧紧地握着刀,看起来就是个娴熟的—— 杀人犯。 “救命啊!” 我拼命向前跑,抓紧电击争取到的一点点时间。能听到那男人很快就恢复过来,他没有叫骂,只是如影随形地追赶我,沉重的切骨刀划过空气的声音刺激耳膜。 我想起了肉铺案板上被剁成块的排骨。 想起了法制栏目里下水道的血水和虫子。 想起了下身狼藉不堪的女尸。 我不要这样。 饶是我自诩浪迹过许多名山大川,可是生理上的很多东西不是经验能够弥补,我跑不过他,我很快就要被抓住了。 他已经到了我背后。 他抓住了我,挥出了刀,我像只仓皇逃窜的乌龟,一边逃一边靠着滑板顶住他的刀锋。 我顶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