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炸毛:“你胡说八道些什么?太子之位又不是我们家洪福的,谁会怀疑到——” 激动的声音戛然而止,是啊,太子之位不是洪福的,可正因为这样,别人才更会怀疑到她身上来。 宁瑾瑜本就是太子,即便没有夏嫔腹中这个新孕育的手足,也还有宁洪福这个兄弟。 既然他没有对宁洪福出手,就更不可能对一个还未成形的婴儿出手,不然实在说不过去,没道理一个性别尚不知晓的胎儿便能引起宁瑾瑜的嫉妒之心,这话便是洁贵妃自己也觉得说不通。 旁人定然也会是同样的想法——只有她家洪福,若是铲除一个兄弟,便相当于少了个对手。 不好! 洁贵妃的脸霎时变得惨白,她的唇瓣血色尽褪,求饶似的望向悠然而坐的男人,哆嗦着从发紧的嗓子眼里挤出一句话来:“我该、我该怎么办?” “皇上一定会起疑的!” 望延帝生性喜猜忌,也最厌恶女人琢磨他的心思,但成为他的妃子许多年,洁贵妃即便再不通透,多多少少也摸得了他的两分脾性。 有时候他做的决定,根本让人猜测不到他到底在想什么。 譬如这回在东宫搜出了那腌臜的物事,望延帝表面异常震怒,却仍旧没夺了宁瑾瑜的太子之位。只将人送进了神锋营。那神锋营听着好似是同军营一般的存在,实际她早几年便偶然得知,那处儿出来的子弟哪里能够同真正上前线杀敌的将士相提并论。 从记忆中翻出这件事,洁贵妃越想越心惊,皇上他这是、这是根本就没有惩罚宁瑾瑜! 所有的举动都不过是做给众人看的障眼法! 待这事风头一过,或是、或是找出了真正的幕后凶手,宁瑾瑜依旧能回来风风光光做他的太子! 想清楚这一点,洁贵妃是彻底绝望了。 颓然地摇晃了两下身子,差点摔倒在地,那男人忙起身上前搀住她:“小心!” 洁贵妃心中一喜,做了可怜状哀声问他:“你、你可能想法子帮一帮我?东厂那里……” 那男人摇了摇头:“自从秦臻替你办事的事情暴露之后,杜锦中便好似不再相信任何人,昭狱这种重地他都是派了自己的暗卫把守。我在东厂努力这么久,也只能收拢一部分人,且大多都是些没用的小喽啰。对了,听说杜锦中让秦臻滚回你这里好生替你做事,怎么我从未在承恩宫看见过他?” “秦臻!”洁贵妃美眸一眯,眼中闪过一丝厉色:“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窝囊废!” 她忽地笑出声:“本以为他能坐上秉笔之位,身上定有些过人之处,谁知道本宫交待他一点小事都做不好,只能将他打发去倒夜香了,毕竟这是我宫里最不用费脑子的差事了!你为何用如此眼神看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