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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了一番心理建设,宁妍心安理得地享受起服侍来,还不忘指挥道:“你可要给我擦干净点啊,我不喜欢这个粉。” 杜锦中的手一顿,宁妍心里打了个突,忙给自己的话打补丁:“本公子的意思是,我堂堂男子汉大丈夫怎么能——” 消声。 宁妍半张着嘴,她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男子汉大丈夫不能搽粉,这不是在暗示杜公公他不是个男人吗? 多说多错,宁妍心急如焚,谁来救救她?这话说错了,歉都不敢道。 僵持的气氛让人心慌不已,宁妍都屏住呼吸准备好被这魔鬼拧断小脖子,直接送上西天路了。 半晌后,却只听见面前的男人一声满是不悦的鼻音:“哼!没胆还敢捅破天,小公子果然是日益能耐了。” 宁妍心知又逃过一劫,面上不由对他露出个讨好的笑来。又回味一番,怎么想都觉得杜公公这话好似在跟她调情。 什么鬼??? 太监当真发春了? 宁妍将脑中荒谬的念头赶走,充其量是懵懂躁动的、迟来的青春期,毕竟“有心无力”嘛。 …… 用过一顿美味的膳食,两人便赶赴梨园看了一场折子戏,唱的正是流传后世的有名唱段《牡丹亭之惊梦》。 江南水乡,吴侬软语,咿咿呀呀的,倒是颇有韵味。 宁妍坐在前排,压抑不住跟人探讨的心思,又恐扰了旁的客人听戏。每每有话要说,都只好凑到杜锦中脸边耳语。 两只脑袋几乎挨在一处,不时说些悄悄话儿,那年轻的公子哥儿又生得极为俊俏,说话时唇角攒笑,眉眼生辉。另一冷面青年多是听他说话,偶尔点点头,或低声应答一句。这场景落在后座客人的眼里,稍稍变了些意味。 所幸大家也都知道,能进来这个园子听戏的,都不会是无权无势的普通人。何况那长眉冷目的高个青年,看上去便不是好惹的善茬,因而直到这折戏散场,也没人敢上前叨扰他们。 宁妍兴致不错,一边走一边同杜锦中小声炫耀她也会写戏文。 杜锦中斜睨她一眼:“还没说够?”方才身后有人用异样的眼神观察他们许久,若不是没有感到威胁性,杜锦中早就带人出来了。 宁妍一哂,吐了吐舌头:“够了够了。”适可而止,她懂。 “现在我们去哪儿?”她问道。 杜锦中却道:“小公子不是计划多日了么?这下一处去哪儿,当问你才是。” 宁妍对他掌握自己每日动向的事早就见怪不怪,这眼线安插得好是好,可就是千万别让她日后给揪出来,不然她给不了那人好果子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