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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节 (第3/3页)
树梢上,石板上,不一会儿就被雪蒙住,天地都白茫茫的一片。 齐叔晏带着人来江府的时候,谁都没有料到。他是突然出宫的,连衣衫都还是病榻里的衣衫,素白发亮。围在周围一堆火把里,愈发显得男人眼神如冰,气势寒洌。 “公主没来这里么?”齐叔晏像块冰一样,立在殿上,冷冷发问,隔着半屋子的距离,都能感受到逼人的寒意。 府里的人,包括常山道人,和江太医,都说没有见过闽钰儿。 常山道人更是奇怪,“公主并未给我写信,说要来看我,殿下看看,是不是弄错了?” 齐叔晏滞成了冰,没再说话,门前是铺天而降的大雪,隐住了男人的背影。 公冶衡昨日走,闽钰儿今日就不辞而别,两人走的时候,未免也太巧合了些。 闽钰儿这是,跟着公冶衡逃了? 第49章 念你 距离京城的两百里外,是季陇县,京城下了大雪,季陇还在京城以北,雪下的更是纷纷扬扬,天地皆白。路上行人稀疏,不时有几匹驮着重物的黑马走过,马匹呼出的白气袅袅,在地上的雪里踩出一个又一个的深坑。 季陇在齐国的最北,再往前去,就是春海了。流经季陇的淳江,就是汇入春海的。如今刚刚冬至,淳江有的地方已经结了冰,江上没了船只,要回春海的,几乎全都走了陆路。 这一日的清早时辰,就有一大队人马打季陇经过。见过世面的人,自是认得出队伍最前面的九头角鹰的标识,都识相地避开了,替那大支队伍让出了地方。 九头角鹰,是春海公冶家的标识。 前些日子,公冶家的当家人:公冶衡去了齐国,看着这架势,应该是要回来了。 在队伍的最中央,是一辆绛红深帘的马车,隔着厚重的窗帘。马车外围着的,都是一等一的精兵,手持长/枪,不敢稍稍离远了。 公冶衡这一路都没做停歇,只等过了齐国,到春海了,再做休整。 地上结了冰,马车行上去,有轻微的颠簸,公冶衡坐在薄毡褥上,车身一晃,就听见小姑娘撞到了头,轻轻“嘶”了一声。 闽钰儿抱着头,在底下慢慢地醒来了。 公冶衡好笑了一声,“嫂嫂这就醒了?” 闽钰儿垂着眼睫,尚睡得迷迷糊糊,也懒得理他,歪着头靠在褥子上,又要睡过去。她逃出来不容易,几乎是塞在马车里一路颠簸过来的,幸而她是提前和公冶衡商量好了的,男人在离京城几十里外的地方等着她,一接到她,公冶衡就将人安排到和自己一辆马车上来了。 这几日,她全是这样半躺着,男人坐在一边,侧头看她,几乎能睡一整日。 公冶衡不仅有些纳罕:都说春日容易犯困,怎么到了闽钰儿这里,是一年四季都在犯困。他还记得闽钰儿初到春海做他嫂子时,也是喜欢一个人呆着,自己玩自己的,不带她出去的时候,小姑娘就能睡上一整日。 就这么嗜睡么?竟像一只猫了。公冶衡想着,不由得勾起嘴角,无奈地笑了笑。 闽钰儿哪管那么多。前些日子,在齐叔晏身边待久了,待出了一身慵懒气,又见齐叔晏整日里瞒着她,她也觉得心累,现在好不容易出来了,自是心情舒畅。 先蒙头大睡个几日,再去找她爹交待。 公冶衡也不叫她,等了晚上,马车停了,男人在旁边唤了声:“嫂嫂,天亮了,该起来吃早饭了。” 闽钰儿应了声,一抬眼,四周全是黑茫茫的。 “嗯?我们这是到哪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