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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节 (第2/3页)
天荒头一次觉得,自己前十几年真的是一无是处。被几十来号人,连带着头子王尚监按着教习了几天,闽钰儿都快哭出来了。 她现在是走路不敢分心,说话不敢大声,就连睡觉都不由自主地背上手,怕姿势又显得“不雅正”。 枝微看着,也觉得闽钰儿难受的紧。只是虽然闽钰儿素来是个娇娇弱弱的性子,但自己不足的地方,也是知道的,王尚监每次说她哪里没做好,小姑娘就乖乖地点头。下次遇到了,但凡是记得的,一定改。 兹事体大,这个道理她懂。 小姑娘有些笨拙,但是很努力地在学。她想,齐叔晏现在肯定忙的抽不开身,自己要是这些事情都做不好,惹得他来,那就不好了。 也对不住北豫人的面子。 只是齐国的祭祀大典过于隆重,似是怎么都过不完。她在碧璀宫里教习了一段日子了,听着外面的风声,似是祭祀大典还在继续。 可是她已经饿瘦了整整一圈。 夜里她翻来覆去睡不着,尤其是肚子,怎么睡都不舒服。到了夜半时分,闽钰儿实在是饿的心肝惧疲,她悄悄地起身,往外面悄悄看了一眼,见枝微正别过脸去,浅浅地酣睡。 连枝微都睡着了,想必外面的宫女也都睡了。闽钰儿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下定决心,轻手轻脚地掀开被子起来了。 她不知道,晚膳没吃完的东西都被搁置到哪里了,只好先去外面的屋子看了一圈。 除了已经冷过气的茶水,什么都没有。 小姑娘顿时颓了。饿了能喝点水也是好的,她抱起水壶,将壶里的茶水喝了个干净。 本想回去的,可转身一看,院子里空空荡荡的一个人都没有。 这…… 闽钰儿被饿的胆子大了,最后看了一眼屋子里,枝微毫无反应,登时下定决心,推开门出去了。 她记性时而好时而坏,只隐隐记得当初从北门进来时,御膳房的大致方位。 闽钰儿裹紧衣衫,没有一大帮宫女在旁边看着了,什么礼仪都顾不上,拔腿就往御膳房那边跑。 虽然已经是午夜,宫墙两边的灯火却还亮着,闽钰儿怕遇到侍卫,一路上都捡着阴暗地方,藏匿身形,绕了不少弯路。 她不知道,一双眼睛,从她踏出碧璀宫那一刻起,就一直跟在她身后。眼见小姑娘一头闯进了御膳房,那人四处瞧了一眼,便立即闪身回去了。 齐国的祭祀大典是不分昼夜的,白日里,夜里,都不会空着。在这夜半时分,齐叔晏及一干大臣都盘坐在太庙里,太庙里熏香缭绕,外面一群术士手执桃花木,围坐在一口巨型铜口中鼎四周,祈念悼词。 虽然已经这么晚了,齐叔晏却仍是皱着眉,未曾松懈一分,额上已经淌了层细汗。男人神色沉肃,斜眉入了鬓发,端坐在那里,宛如从天而降的神祗,清冷雅然,自带不可诋毁的气势。 闾丘越坐在下面,下面置了几排位置,她坐在十分靠前的位置,以是一抬头,就看见了齐叔晏沉毅的脸。 闾丘越明显的愣了一下。本是要闭眼聆听的,竟也不想闭眼了,视线一直凝在齐叔晏的脸上。 那张本该承载了她所有痛苦,绝望,却总在意外的时候,让她短暂迷失的脸。 正在这时候,一个小宫女悄悄地过来,附在她身边跪下,细语了几句,末了还递了一条手帕过去。 看到那手帕上写的消息,闾丘越原本迷惘的脸上,缓慢地勾了一个笑。 她看着那宫女,比了口型:去把人捉住。然后把动静闹大,越大越好。 那宫女得了令,立即躬腰,蹑手蹑脚地出去了。 闾丘越心满意足地闭上眼。先不论齐叔晏,光是闽钰儿,她就能不遗余力地祸害到底。 自己也从来没有认过闽钰儿做嫂子。一想到哥哥,闾丘越心里越发愤懑:哥哥死了,你还能安心给人家做皇后?还是齐叔晏…… 决不能让她安心坐上皇后,一定要让她尝尝自己受过的苦,她就等着栽跟头吧。闾丘越想着,不由得冷笑,紧紧捏住了手。 大殿上所有人都闭着眼,丝毫未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