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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节 (第2/3页)
道身形。 左边的人穿着天青色的长衫,身形清瘦,搭一件白色带绒的披风,走路从容不缓,侧脸转过来时,闽钰儿看清了——赫然是江憺! 江憺照顾了她一段时日,闽钰儿自然是认得他的背影的。女人随即一滞:那旁边比他略高,只单穿一身玄衣的,猜也不用猜,就是许久未见的齐叔晏了。 从齐叔晏走路的态势来看,他应该是没多大的问题了。尤其是这样下大雪的日子,男人只穿一身单衣,就出来了。 闽钰儿只顾着看齐叔晏,看男人已然恢复正常的神态,脸色,和过去一样,在他脸上找不出半分瑕疵。无论何时,都是淡然居上,只是和江憺谈着谈着,男人眉梢稍稍压了些。 闽钰儿这才回醒过来,齐叔晏是在讲话的。她回头,孟辞正凝着眉头,仔细地听。 “你偷听?”她问。 不出意外,男人又迅速捂住了闽钰儿的嘴。闽钰儿只得掰他的手,恶狠狠地比着口型:行了行了,我不说话了。 旷野有风,下面的谈话声登时清晰起来。 底下的江憺正颔首,语声淡淡:“还好不是她的问题。不然,殿下该当如何?” 齐叔晏沉默了一晌,“不会。” 听起来答非所问。江憺却懂了,“不是她的问题,是幸事,也是险事。殿下有没有想过,到底谁有那么大的手段,能在这里对殿下下手?” 齐叔晏淡淡挑眉,“总不会是你们抓过来的那个丫鬟。” 这事,齐叔晏想不出来,众人都是想不出来。距离齐叔晏失控那晚已经过去了半月,江憺却生生揪着所有的蛛丝马迹,渐渐找到了齐叔晏失控的原因: 是闽钰儿端过来的药。 齐叔晏说,当时女人端着药过来,掀开帘子进来的一瞬间,一阵异香飘来,体内就陡然不安分起来。 对于齐叔晏这种,无论何时都能坐怀不乱的人而言,那晚的失控,事情绝非偶然。 可惜那碗药最后被下人端走,倒了,江憺想再求证一番,也找不出法子。 他只好在闽钰儿身上找答案。闽钰儿手上那碗药,经过手的人,除了闽钰儿,就是她屋子里的丫鬟:珠翠。 江憺想起珠翠,又摇摇头,“珠翠,我和孟辞都审过了,不是她。” “自然不是她。我也早说过了,你们不必审,不必为难一个丫头。”齐叔晏放慢了步子,他眼前是一颗青松,积雪压低了树枝,堪堪垂到他眼前,男人伸出如玉的手,在树枝间拂了拂。 顿时雪雾弥漫。他望着,眼眸深沉,“便是找出来,也于事无补。” 闽钰儿心里一沉,这么说,珠翠真的是被江憺和孟辞抓过去的? 她回头,孟辞怕她一个忍不住,又捂上了她的嘴,用口型说: 珠翠现在没事,待会儿给你解释。你相信我。 闽钰儿听着这话,看孟辞确然是认真的模样,才没那么激动了。瞪了他一眼,又回过头,看江憺和齐叔晏两人去了。 她心里却在嘀咕:那王嬷嬷说的,后院里的血迹是怎么回事? 江憺看着齐叔晏,好一晌,难得地叹了一声。 齐叔晏一只手负在身后,他微微偏了头,手下仍覆在松上,说:“江侍郎,这般落雪青松,雾凇沆砀,在齐国可不常见,须得珍惜。” 江憺走过来,“殿下……” “我说过,天意如此,我早已经接受了,你们为何接受不了?”齐叔晏打断了他,复转过头去,看着他。 齐叔晏眼底凉薄,“孟辞是心性尚小,所以我瞒着他,但你不一样,你最是懂得,荧惑守心意味着什么。” 荧惑守心,是孟执监在齐叔晏诞下那年,替他占卜星象得来的结果。旁人不懂,江憺却是懂得。 荧惑守心,红月不食,象征帝王气运衰竭,早亡。这是加诸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