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给一个奥兰人_1965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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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65 (第1/2页)

    有个已经不冷的冷知识,说是中国人一见面就喜欢问别人有没有吃饭。

    给出的解释也千奇百怪,就像读书时候排除的选择题第一个选项永远是正确答案一样。

    一顿饭局中的时间线可以从说话人未出生前,一直到遐想里的未来世界。嘴里的主角永远是同饭桌上的人或是一个只活在口中的‘有个朋友,有个同事’。

    有些人能说新闻传言八卦黑料灵异现象,能从高中往事跳过自己还没有的儿子直接说到孙子。他们谈天说地,不管扯多远都能骂到自己老板的头上。

    而有些人,只能端着碗,涮着牛肉,然后在心里嘀咕一句:操,又老了。

    一顿饭可以产生几万个字,叁十多个话题,二十多片被涮过头的肉,十多个人被提及,会有七块土豆片被煮得筷子一夹就烂,每次都尝试但都吃剩下半份的新品。

    还会有一个许从周已经吃饱了靠在座椅上打嗝。

    段弋拿着湿巾慢条斯理的把沾到油的手指一一擦过,听见轻微的打嗝声音,给她续了杯奶茶,她靠在椅背上,腰板都懒得直起,开口说话,第一个字就被一个嗝憋回去了。

    闭着嘴巴只能看见她人有节奏的一抖一抖的。

    段弋:“不喝?”

    许从周摇头:“奶茶喝了更饱。”

    他倒是不客气的去收银台后倒了杯红茶给她,损失了顾宁的财产。

    佛手柑的红茶解腻,有个玄学就是一次性不间断的喝七口水就能止嗝,玄学不能保证成功率,她是那失败的一列。

    店铺后面有个停车场,那边是个院子。许从周揣着兜从后门出去,昨天的雪被老天爷续费了,这边不是市中心,附近也没有什么大型的商场,隔着小河望向对面,门可罗雀的街道没有节日气氛。

    雪慢慢的落在车上,她站在可以避雨的屋檐下,用脚铲着昨天的已经脏掉的积雪。

    段弋出来找她之前,她刚接到裴岷的电话。

    他和他下场行为艺术的公证人刚见过面,问了她回来的日期,正好在他表演时期。对于主题他不透露,电话原意不是说自己,而是聊许嘉茂。

    “有个直隶来的专家,我挂上号了,后天带许叔去。”

    “行。”许从周向他道谢:“到时候拿着发票去找我爸报销。”

    怕他不会去找许嘉茂,她又特意补了一句:“你爱找不找,反正我是没钱替他付给你的。”

    “不是才办了摄影展吗?怎么?一幅作品都没有卖出去?”裴岷在电话那头轻笑。

    “捐了。”

    两个字,说的像她当时捐款时候一样,没一丝拖沓。

    挂电话最后一句,是许从周说的:“我过年的时候回清海,到时候再说,挂了。”

    打电话手冷。

    门不知道什么时候开的,他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过来的,大概是她挂电话之前。他手里拿着根烟,是起身来找她时候,黑狗以为他只是去抽烟,所以递给他的,他像别花一样将烟别在耳朵后,倒是没有小老头的感觉。

    他听见了她打电话的内容,也不藏着掖着:“过年回去看你爸妈吗?”

    “看我爸。”许从周修整了他的问题。

    她的话给了段弋遐想的空间,比如母亲过世。

    大概是知道他会想歪,所以她补充:“我爸妈离婚了,离婚的时候我妈手里有我爸出轨的证明,那时候我还没成年,所以跟了我妈,后来我大学的时候我妈再婚了,嫁了一个洵川男人,我爸留在清海了。”

    她已经完全褪去了稚气,不说话的时候眼里萦绕着愁绪,她不太愿意说这件事,说完之后的样子,让段弋没法继续深挖。她踮脚从他耳朵旁边拿下香烟。

    段弋有些意外:“会抽?”

    “有次自己开车,下一个自驾游旅馆挺远的,我就靠着抽烟熬了七十公里。”

    那是在美国犹他州,公路旁边景致太单调了。以前看电视剧里说的荒郊野外好歹还有杂草树木,但那里光秃秃的,除了石头还是石头,视线疲倦很快。车窗外的荒山让人窒息,到了旅馆的时候,她裤子上全是烟灰。

    也没有抽出烟瘾,因为第二天上路,她就给自己泡了一大杯咖啡。

    段弋给她找出打火机了,她又把烟还给他了。

    “又不抽了?”

    还是旅行之中的事情。她没事做的时候会有些小动作,比如不停按压按制中性笔的笔帽,或是摸着手指上的戒指。这次也是,她在转着指节处的装饰戒指:“有次在北直隶室外抽烟,被罚钱了。”

    段弋得出的重点倒不是‘吸烟害人’,而是:“出远门是一件很棒的事情,能经历不少的事情。”

    许从周听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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