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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段阅读_第 109 章 (第1/1页)
些气闷,见左右没人,犹豫了下又问:“巩华城的第一晚,你和海银台说了些什么?” 她听了,迟蹬蹬转过眼来,“海银台?” 皇帝说对,心里跳起来,皱着眉说:“你们私下见面逾制了,若朕要追究,齐家和海家都会大难临头的。” 可惜她显然没有听懂他的话,自顾自说:“他管我叫妹妹,我想叫他哥哥……可我叫不出口啊……” 皇帝沉默下来,开始费劲地斟酌,这句话背后隐藏的是什么信息。哥哥妹妹,多旖旎的称呼,她叫不出口,也就是说她和海银台的关系还没那么亲密吧?他倒也不是多在乎他们之间已到了什么程度,适当地过问一下,将来如果当真奉太皇太后之命册封了她,不至于让这件事成为心病,恶心自己几十年。 现在既然得了这样一个回答,他觉得尚算满意,便不再追问其他,转身回案前去了。 看看案头堆积的公文,今儿忙完了,明儿又送到,没完没了。他轻舒一口气,取下一本展开,探手提笔蘸墨,可过了很久,仍是一个字都没能写下来。 帐里烛火摇曳,从他这里看过去,正好可看见榻上的醉鬼。真是稀奇,他从未有过这样的体验,自己忙于理政的时候,不远处躺着一个女人。 自先皇后入宫起,他的后宫开始扩充,各式各样的女人,这个妃那个嫔,就算过了五年,他大多时候还是分不清她们的脸。她们侍奉的时候,个个千娇百媚,说温软的话,脸上带着妩媚的笑,声音甜得能拧出水来。她们千方百计接近他,见缝chā针地腻在他身上时,他会打心底里升起一种厌恶的感觉。太皇太后说得很对,这后宫里,没有一个他看得上眼的,有时候他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不喜欢女人。 现在呢……他望着那个不时让他头痛的人,不见的时候觉得她太可恨,简直该杀,可见了又觉得可以忍受,其实他也没有那么讨厌她。 德禄端着醒酒汤进来时,发现榻上的人睡得正酣,他轻轻唤了两声姑娘,半点反应也没有,一时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向上觑觑,万岁爷正忙公务。近来江苏的正额赋银与收缴上来的严重不符,户部统筹后仍有出入,最后只能将州府创行的易知由单重新收缴,逐项比对。这也是万岁爷恨薛尚章的缘故,薛尚章广结党羽,朝中门生遍布,倘或他有意刁难,单项的税赋总额也能纠缠好久。万岁爷忍无可忍时,甚至会自己动手清算,事后负责的官员一体开革是免不了的,虽解恨,但取证的繁复冗杂,也着实让人很不愉快。 德禄不敢请万岁爷示下,既然有上谕叫熬醒酒汤,总得让姑娘喝下去才好。他蹲在榻前继续念秧儿:“姑娘,醒醒吧,喝了再睡成不成啊?” 屏风那头的皇帝终于发了话,“既然睡着了,就由她去吧。” 德禄听了命,却行退了出去,后来一晚上都在帐外候着,没再进帐子里来。这些太监在御前呆久了,都熬成了火眼金睛,明白什么时候该出现,什么时候该躲得远远的。皇帝忙到后半夜才停笔,站起身在帐内踱步,舒展筋骨。远远站着瞧了她一眼,睡得挺安稳的模样,醉了不过说说胡话,至少没吐,总算人品没那么糟。 第二天起身的时候,她还沉沉好眠,皇帝有早晨打拳的习惯,原本在宫里一天也不落下的,但出行途中不便,大多叫免了。今儿天气很好,似乎可以打完一套再上路,结果打完后见帐里没动静,临时又决定shè箭垛。才shè了两支箭,发现她捂着脸从大帐里跑出来,皇帝把弓扔给了三庆,“时候不早了,动身吧。” 对于嘤鸣来说,就这么逃过了一劫,简直像做梦一样。本来她以为皇帝不会放过她,那个假印事件虽不好声张,也非把她折磨掉一层皮不可。谁知她装了一回病,和了一回稀泥,皇帝就那么放过她了。直到回了宫,她还在庆幸且纳闷着,一切不寻常,太不寻常了。 当然她在皇帝大帐过了夜的传闻不胫而走,宫里每个人都知道了。鹊印向她道喜的时候,嘤鸣笑了笑,得罪了皇帝没那么容易翻篇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