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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耻笑吗?” “我连孩子都要没有了,又管天下人的耻笑做什么?” 嬴衍自嘲一笑,眉眼间阴郁得好似彤云密布。顿了顿,近乎一字一句:“母亲,可真是好谋算。” 苏皇后脸色一白,又很快恢复如常。 她已听说了岑樱动了胎气、孩子恐保不住的事,拿荆芥假冒薄荷填充香囊以假乱真,也的确是她当年在后宅里学得的阴毒招数。 原本,岑樱养着猫,理应早就发现。但两人却因太过紧张那个未出世的孩子而提前将猫狗送走,致使她得逞。 她只是没想到竟被发现得这样快。 于是耐着性子道:“我什么谋算?猞猁,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这些年来,母亲日夜操心,皆是为你。难道你忘了么,你父亲之所以那么痛快地禅位给你,就是母亲在背后精心谋划,你又为何要这样问?” “为了我,所以要向我的妻子、我未出世的孩子下手?”嬴衍怒道,并不与她虚与委蛇,“为了我,所以要利用舒妙婧,为的就是激怒我让我治罪舒家,向天下人表明我是个残酷不仁的君主,好废了我另立新主?这就是母亲对儿子的谋划吗?” 他脸上泛着凛冽的寒,目光有若厉矢,几能杀人。苏后的面色十分苍白:“母亲从未这样想过,猞猁,你不要疑神疑鬼了。” “孩子若是有事,我这个做祖母的只会比你们更难过。你不该来责备母后,而是应该问问你自己,对舒氏不留余地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他的族人会报复。” “我不留余地……” 嬴衍怒极反笑,“母亲是要我将舒妙婧带来当面对质不成?” “用来招惹狸猫的荆芥是谁给的,又是谁指使宫人将那东西送到徽猷殿里来,母亲以为自己当真做得很高明,毫无破绽吗?” “岑樱又有什么错,她不过是个孤女,被你们害得父母双亡,流落天涯,现在,还要连我和她的孩子也不放过?” 他每质问一声,苏后的脸色便更苍白一分。 是,岑樱只是个孤女,她无父无母,更无半分可以倚仗的家族,理应是威胁不到她们的。 可一向感情淡薄的儿子偏偏就喜欢这个村女,一旦她诞下嫡长子,会受到怎样的宠爱?他又是否会因她而为她的父母平反?清算旧事? 更不用说,他有了嫡长子之后,地位只会更加稳固,自己还能捞着什么好? 比起一个地位稳固的、不受自己控制的亲子,一个能让她把持朝政的庶子才更符合她和家族的利益! 故而她坚决不认:“没做过的就是没做过,哪有祖母不爱自己的孙子的,猞猁,你又怎能怀疑母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