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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已消失了四个多月,可他的父亲,此刻理应在考虑另立嬴徽或者嬴徯,否则也不会派罪魁祸首薛家来寻他。 而母亲,为了将来临朝称制的太后位置,想来还能替他拖住一二刻。 至于——他的那些弟弟妹妹,包括他那一母所出的胞妹嬴姝,只怕都恨不得他死在凉州。 心底便生了烦躁,他起身去熄蜡烛:“睡吧。” 他动作太快,岑樱还来不及反应便被他灭了一支,只余一支花烛孤零零地燃着。她忙奔下床去,及时制止了他熄第二盏。 “你怎么……”小娘子又惊又怕,“这蜡烛要一直燃到明天早上的,这样才能长相厮守、白头到老。否则就是夫妻离心……” 秦衍听她喋喋不休地在眼前说着,挑了挑眉,并不在意。 这些不过是骗骗无知黔首的吉利话,何况她与他也并不是夫妻。但见岑樱小心翼翼地重燃花烛、近乎虔诚,也未戳破。 冷不丁她却问他:“你的头发呢?” 他皱眉:“头发?” 岑樱有些失望:“新婚夜按理都是要结发的……” 心里忽地生了不安。他读过那样多的书,不可能不知道新婚夜夫妻要结发,那么,他…… 大约是真的不愿和她结为夫妻的。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结发之礼,秦衍自然是知晓的,但因是假成婚,他也确乎没有想起。 他有些烦躁,碍于和岑父的约定,到底寻了剪子,剪下一缕发丝交给她。 岑樱原本沉寂的眼眸又重新燃起光亮,她剪下自己的一缕发丝,扯下发髻上系着的结缡,将两股发丝结成发辫,装入绣囊里回身系在帐子上:“这样,我们就永远也不会分开了。” 灯下少女娇美如月,在潋滟的红浪间回眸一笑,有似和风泛过桃李之蹊。 秦衍心神微荡,一时竟被那明亮璀璨的笑容晃了眼,心中涌起某种异样而陌生的情绪。 他微微拧眉,逃避地移过了视线,未置一词。 次日。 岑樱起身时案头的红烛已然泣尽了红泪,新婚的丈夫也不知去了哪。她望了眼已经透亮的天色,心知起得迟了,忙穿好衣物,趿着鞋啪嗒啪嗒往厨房去。 往常要睡到辰时才醒的老父已然在灶堂前烧水了,父女俩目光相撞,他将岑樱从头扫视到尾,神情古怪:“昨晚,他没对你做什么吧?” 岑樱打了盆水洗漱,惘然不解:“他需要对我做什么吗?” 岑治尴尬地咳嗽两声,见这傻女儿不懂,更加担心。 偏偏岑樱还未察觉,继续问:“阿爹,闷罐儿呢?一大早就不见了人影。” “这我哪知道。”岑治没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