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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节 (第1/3页)
好的时候将荀翊视作仇人之子,关上宫门打骂羞辱,但坏的时候却对他格外好,嘘寒问暖,教他读书认字,旁人都不准伤害他,只是唤他的时候,唤的是她亲生儿子的小名。 当今太后那时偷偷去看荀翊,被甄妃发觉之后告到皇后那儿,得来的是变相的软禁。 荀翊便是在这样的环境里长大,他被一个疯子按在了宫里,恍惚度过了九年时光。 在这期间外戚弄权已到了如火如荼的地步,北界一直进犯的涂凤部趁机自立为王,荀歧州跟着魏家去了漠北,自此再无荀翊的消息。 荀歧州那时已经二十了,他也曾想到过荀翊,但觉得在这样的乱境当中,怕是连活下去都很难罢。 谁知道后来他当了皇上,还将那翻天覆地的外戚一举收拾了。 外戚一案,秦王被牵扯获罪,荀歧州却被抽了个干净,仍保着秦王爵位俸禄。他在磕头谢恩的时候,甚至有些恍神,总是无法将眼前气度沉稳的少年帝王和曾经的荀翊联系到一起去。 荀翊微微笑了一下,说道“甄妃如何?” “甄妃……”荀歧州吸了一口凉气,两片雪花趁机钻进了他的嘴里,冻的他齿间发寒,“甄妃她当时抽了你一顿。” 荀翊点了下头,轻描淡写地说道“是。” 荀歧州吞了下口水——那可不是普通的抽了一顿,是拿铜制的带钩抽的,每一下下去都能皮开肉绽,一顿下来背上没一块好的,连魏家家法都没这么吓人。 荀歧州当时作为“主犯”,自然挨了自己娘的一顿揍,但和甄妃一比,自己娘简直就是温柔体贴轻手轻脚。 他被母亲拎着去给甄妃道歉,恰好就看见了这么一幕。但最让他害怕的是,荀翊的背上看起来早已经伤痕累累,都是些陈年旧疤,也不知道他究竟受了多少这样的罚。 荀歧州的母亲显然也吃了一惊,连忙阻了甄妃。事情闹到皇后那儿,皇后问起时,荀翊却只说甄妃从未打骂过自己,背上的伤是自己小时顽劣不慎留下的,而此次受罚确实是因为自己做的不对,让母妃担忧。 “当时皇上背上的伤,真是自己跌的?”荀歧州小心问道“真的不是甄妃?” 荀翊看向荀歧州,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说“甄妃对朕有恩。” “哎!”荀歧州愣了半晌,长出口气“都是过去的事儿了。”他端起酒盏“现在挺好的。微臣说句不好听的。” 他又停下了,荀翊问他“怎得不说了?” 荀歧州抿了下嘴,小心翼翼地说道“这可是皇上让我像以前一样的啊,我真说了皇上莫怪?” 荀翊“不怪。” 荀歧州灌下一口酒,说道“晋国公府是不是快没活干了?南边儿不是早就没什么了吗?” 荀翊闻言微微笑道“快了。” 荀歧州一抬酒盏,对着夜空“挺好的,天下太平,挺好的。” 雪丝毫没有停缓的模样,反倒是越下越大了,外面却渐渐的响起了鞭炮声,没有什么能阻挠人心中的火。 荀翊低头看着那青色瓷盏,突然想起,若是宁姝在,她会听到这瓷盏在说什么呢? 她那模样又慢慢的在他眼前浮现,她现在应当是不是已经回了房里?还是仍坐在院中看雪?她身子单薄,也不知会不会着凉。 荀歧州将酒盏搁下,说道“说起来,太后娘娘好像是要给我赐婚。” 荀翊抬眸看他“赐婚?” 荀歧州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方才的那一刻,他似乎是看到荀翊那一贯平静的面色微微变了。 第31章 “嘭!”隔着层层叠叠的围墙,不知有多远的地方打了一朵烟花,震得人耳朵嗡鸣。21ggd 21人群的惊呼声嬉闹声伴着夜风飘了过来,散在空气里,化作尘埃,落入雪中,再归于平寂。 “也是。”荀翊饮下一盏酒,盏沿碰在桌上,发出一声闷响。他说道“秦王年纪确实不小了。” 荀歧州听荀翊突然叫自己秦王,莫名打了个哆嗦,“其实也不着急,这个婚事还是讲究个你情我愿,互相看着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