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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节 (第3/3页)
件们早已等不及了,纷纷开口问今日寿宴境况。宁姝由着桐枝给自己洗漱,外间秘葵说的风生水起,尤其是行刺的那一部分跌宕起伏,引得旁瓷惊呼连连。 未出片刻,惊呼又变成了对苏渊的厌憎之语。 原本对于他们来说,拿瓷器当靶子的苏渊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大坏人,但碍着宁姝处境便也从未提起,还期盼着她能早日嫁到晋国公府去过好日子。可如今这人换婚约不说,还自大狂妄冤枉姝姝,不能忍!喷他!连带着宁柔宁赵氏打包,一个都不能放过! 宁姝收拾完,由外面桌面上抱了孔雀蓝釉罐摸了几下,掀开帘子带到自己床边去了。 瓷器们早就习惯她对待小孔雀独一份了,明明是不会说话的瓷器,可能连生魂都没有,但是宁姝就是格外喜欢他,安寝的时候也只带他一个进去。 “晚安,小孔雀。”宁姝冲着孔雀蓝釉罐笑了笑:“今晚你不在这里,对不对?” 她不知道,她只是感觉。就像感觉小孔雀其实是会说话的一样,此刻也感觉小孔雀不在,只留下了个瓷罐子陪自己。 —— 三日之内,荀翊利落妥善地处置完刘师行刺的相关人员。轻的重的,仔细巧妙地维护好朝中那微妙的平衡。 他不能逼得太紧,太紧太急便会破了这平衡。一方搏命反噬难保会引来不堪后果,凡事从缓,但却不能心有柔肠。 戴庸见他忙完,这才在旁小心翼翼的说道:“皇上,几日都未去太后那儿了。因着之前那事儿,太后问过好多次,生怕皇上身子抱恙。” 荀翊略点了下头:“走吧。” 他这母后,说疏不疏,是他唯一的亲人,但说亲又不亲。 他打小未在母亲身旁长大,吃了许多苦只求保住性命。外戚当权,但凡不是皇后生的,那便是皇子不当皇子,公主不当公主,后宫里有的是法子能让你名正言顺的没了。 由肚子里就一尸两命的;害个风寒无端端没了的;冬日跌进池水里冻死的,花样百出。到了最后,连先皇都不敢再宠幸后宫了。 荀翊便是在这样的环境里长大,所以他装作痴痴傻傻,提防着身边的每个人,刘师这般雕虫小技他早已领教无数次,如今又岂会看在眼里。 先皇病逝的时候只剩他一个皇子,内戚见是他,以为痴傻好欺就扶他继承皇位,可谁知少年皇帝是只乔装的野兽,暗中培植己系,待到内戚惊觉大事不好的时候,早已经被哄着签了认罪状,没了脑袋。 这一路走来,荀翊的身旁从未有过其他人,更别提这位性格柔弱的太后了。 可生母依旧是生母,有了她,朝中才能有些人情味,荀翊才不至显得手段太过。 “皇上快歇歇,今日定又劳累了。”一见皇上来了,太后连忙说道,又吩咐嬷嬷将早就焙好的川贝银梨汤端上来,“皇上喝些,秋日天干,这汤羹最是去火润肺腑不过。” “多谢母后。”荀翊将汤碗放在一旁,倒也不急,说道:“想必这汤羹定然好用,母后近日气色颇好。” 太后下意识地轻抚了下自己的面庞,这又笑道:“这倒不是汤羹的好处。是前几日寿宴宁府送上来的。也不知道哪儿来的配方,用起来麻烦是麻烦些,但敷在脸上却极为舒服,甚至比宫里采制的膏方还好用些。” “哦?”荀翊问道:“可是自己做的?” “是。”太后应着,让宫女去里间取了膏方来递与皇上:“眼见着寒冬便来了,皇上拿去涂涂手罢。” 荀翊托着手上的胭脂红圆瓷盒,瓷器入手冰凉,不知要多久才能捂得起来。他知道这小小鸭蛋圆的瓷盒是宁姝特地挑的,是个不沾生魂的批量瓷,大小握在女人手中也是刚好。 她费了大工夫,手上还烫了两个泡,晚上躺在床上委屈巴巴的,想要把泡挑破又害怕,纠结了许久。 由里到外,她都是用了心的。 太后见他不语,便又说道:“每年寿宴虽说要节俭,寿礼也从简,但到最后送到哀家手里的仍是暗处藏着珍贵。譬如同是宁府的寿礼,那妹妹送的是卢会膏方。可这卢会自打由西边进来,都是些晾干了的叶块,生叶子要想送到京城里可是要费大工夫大价钱的。” 荀翊:“母后又如何知道这瓷盒里的东西就不贵重呢?” 太后由他手上拈过胭脂红圆瓷盒,打开外层,里面服服帖帖的躺了张小纸:“喏,这膏方里添了什么,如何用,都写的清清楚楚,可见人也是心细的。相较而言,卢会虽是好物,但哀家用了却会起风疹。” 宁柔大概没想到,自己马屁拍在马脚上,太后竟然芦荟过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