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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怀孕的时候亦是这样的月份,一个人带着宫女在御花园里散步,怎生得竟被突然而至的司徒昭看见。那个传说中极度骄奢善妒的女人,看见自己的一瞬间简直崩溃,她还没反应过来,整个儿就被推进了池子……或许那次怀的是龙子也未必,总之以后就习惯性滑胎,再生的却是女儿。 一旁小公主赵妍等不及母妃抱,吧嗒吧嗒走过来——“啪!” 粉-嫩的手掌照着沁儿的小脸蛋打:“吵吵,叫你不许哭!” 脆生生,学着大人模样,虎虎的,奶声奶气。 “呜哇~~”才哽噎着的沁儿一下子哭得更大声了。哭了这样久,他的娘亲都没有出现,小小的人儿,他好似已经明白了什么,连哭声都缱着孤落落的凄惶。 仰着小脑袋挣扎着坐起来,泪汪汪环视一圈,终于看到一个还算熟识的背影。却又不会爬,一个劲对着赵慎抓小手。 “父、父……呜呜……” 老太监张德福正弓着腰向赵慎禀报,见状连忙用眼神示意后面:“皇上……” 赵慎略微蹙了下眉峰,却不回头——她的孩子,浑身上下亦都是她的影子。就好似从前,从前一不满意就是这样哭,娇娇的,不罢不休,总要自己先过去好言好语地哄她。 可是现在不是从前了。 身后小儿依然在唤,稚嫩的嗓音怯生生的,就好像也知道自己在这里并不讨人喜欢。 赵慎巍然不动。 西太后有些不高兴地皱了皱眉。 姜夷安察觉,连忙打了小公主几下:“弟弟受伤了,不许欺负弟弟!” “嘤嘤~~他抢母妃……”赵妍委屈地瘪下红红小嘴,她自幼聪颖,才一岁半便已能说好多话。 姜夷安看了眼皇上修伟的背影,压低嗓音柔声道:“…他母后去很远了,他还太小,没有人照顾。” 赵慎的指尖就顿了顿,没说话。 张德福指着他手上的红布包儿:“这是皇后……啊,司徒娘娘身上掉下来的,方才掖庭那边送过来,皇上您看……” 赵慎却已经把红布打开,那双层包裹里原来是一撮银色的药粉。他将药粉化在杯里,杯水顷刻无色无味。 ……这个女人,她连到了死都在算计自己的子嗣。 原本心中才有的一点彷徨,顷刻间又无了踪影。 那个傍晚,他一直就站在殿外。透过晦涩的雕花窗棱,他看到一个个强壮的掖庭太监抱住她的腰。她这一辈子只痴了自己一个,他看到那些太监抱着那只有自己才抱过的腰,把她往白绫上挂。她像个泼妇一般踢和拽,黑亮的长发如瀑布般散落下来。快三十的人了,披头散发、涕泪交流,将瓷器珠宝砸得满地狼藉,哭着骂自己忘恩负义……什么骄傲都没有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