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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花显然听不明白他的意思,却被他掐疼的臂膀。 他就是哥哥 她想到哥哥方才的模样,湿润未干的眼角又盈上了水光。 赵时隽冷哼了一声,将手拿开。 嘴硬是吗?你嘴硬,能保住自己这条小命吗? 他望着烛影,却不知想到了什么,转而问她,你可知道做他妹妹是什么代价? 做他妹妹,就意味着你也是个罪人,须得发配进教坊司,那种地方,你受得住吗? 那地方的男人固然也大多有权有势,可她这样的小白花进去了,只怕连骨头渣子都不剩了。 他自个儿狠狠地一把扯断腰带。 从今日起,你忘了外面那个男人,乖乖地服侍我、伺候我,每日也只需变着花样想法子取悦我 哪怕是不折手段地和别的女人来争我一个,明白吗? 这是她唯一的活路。 至于外面那个贱骨头,你忘了就是 横竖对方也活不了几日。 他说着便要伸手抚住她脸颊上的泪渍,可却被茶花蓦地避开。 茶花泪意愈发汹涌,口中仍旧强调,他不是贱骨头他是我哥哥。 赵时隽的手霎时就停留在了半空,随即才一点一点将五指合拢,收到了身侧。 你方才说什么? 茶花眸中泪光闪烁,一字一句道:我永远都是陈茶彦的妹妹。 这一点谁也改变不了。 她也断然不会为了自己苟活求生,而去诋毁自己的哥哥。 赵时隽怒极反笑。 好啊 他将手里扯断的腰带狠狠地掷在地上。 看样子你脑子根本都还不清醒。 那就去外面跪着好好清醒一下,等你清醒了,再来告诉我,你是谁的妹妹? 彻夜,茶花跪在那庭院里,都不曾动摇过。 冯二焦多看了她两眼,愈发觉得她是脑子犯浑。 陈茶彦犯的是什么罪? 宣宁侯府都已经没了,就她还搁这儿眼巴巴地往上凑去,生怕自己会被摘清白了似的。 况且那陈茶彦纵使也有几分姿色,但哪里比得上他们主子半分? 冯二焦搓着手走到她跟前,低声道:姑娘原本就已经撒谎欺骗了殿下,眼下却不好好认罪,还这样执拗,只会惹得殿下更加动怒 难不成姑娘要一条道走到黑,是半点也不为自己打算打算了? 你虽和这罪人纠缠过,有些污点不假,但说句难听话,当下你先服个软,往后若能逮住个机会诞下殿下的子嗣,这一辈子便是有这污点在,只怕也没人能撼动你的地位。 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可不比跪在这冷风里受罪要强? 他对着她是好话说了一箩筐,可这姑娘说什么都没有反应似的。 冯二焦算是见识到她这执拗劲儿。只能无奈地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转身离开。 一直到天亮后,冯二焦才对赵时隽道:外头那位还是没有开口。 赵时隽接过那湿帕子擦了擦手,开口吩咐:去查查,陈茶彦到底还有没有一个妹妹 冯二焦嘴里答应了一声,正准备出去时,却又顿了顿,掉头回来问道:那茶花呢? 赵时隽瞥了对方一眼。 她平日里是个迟钝的性子,可不至于连这点人话都听不懂。 她显然是听懂了,可她却生出了反骨一般,偏要同他作对。 她怎也不出去问问,这世上和他赵时隽作对的人能有几个好下场? 手里半干的帕子被人啪地丢回了水盆,水花溅出。 赵时隽放下袖子,唇角隐约可见冷笑。 她不是非要说自己是陈茶彦的妹妹吗? 一个罪人的妹妹,当然是该怎么处置,还怎么处置。 他要的女人,不差她这一个。 昭王来到了云舜,从身份暴露,乃至落脚的日期都并没有维持太久。 最后又是封锁云舜,又是四处派兵搜索,闹腾得人心惶惶。 所有人心中也祈祷着那两个混在人群里的罪人快些被抓起来。 许是他们的祈祷生出了效果,没多久云舜便又立马解除了封锁。 而昭王殿下与他的下属们也准备启程返京。 茶花不知道自己夜里是什么时候跪昏过去的,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醒来的。 再度醒来的时候,她连什么时辰都看不出来。 她被人关在一辆马车里,手上虽没有束缚,但双脚间却上了一道铁链,让她行走困难。 同她一个马车内的还有一个手脚轻快的婆子,这一路上几乎都贴身将她看住。 除了一扇门可以打开关上,那窗口都直接钉了木条,连只苍蝇都别想走这里飞出去。 茶花看清楚自己的处境之后,也没有多余的话。 这一路上颠簸不休,她却根本没有看到哥哥的半分/身影,就连那位昭王殿下都好似嫌腻了她,也不曾出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