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计穷 (第1/2页)
眼看李瑛热得像条狗,呼哧呼哧地直喘气,想是听到九公主来访,马不停蹄奔回来的。谁知赵蕴等他坐定,是没头没脑地,先问了个与他不相干的人。 他眼底转瞬即逝的失落敛起,嘴里那口甜津津的乌梅饮齁得难受,颇费了些劲才咽下。 一旁留下来侍奉的金鹊,则努力憋住笑道,“殿下,还请随我来。” “到了,小心脚下。” 这玉桂是从宫里带回来的,但也还是得了李瑛吩咐,与金鹊宝莲这些婢子同住。 她昨夜睡了个饱觉,今日气色尚好,额上伤痕抹了药。正坐在庭内树荫下缝缝补补,她一抬眼看到赵蕴,忙收了手头针线喜道,“殿下!这么热的天,你怎还过来了!” “你们先退下。” 屏退金鹊等侯府婢女内侍,赵蕴捋好下裙,挤上她坐着的矮凳,细细盘问起来。 “我也不知,为何李将军非要让你呆在侯府,在我宫里岂不是更稳妥些?” “哎……这玉桂哪里晓得,但还能有个容身之处就心满意足了。” 赵蕴听她口风,却是柳眉直竖,略带愠色,“我是信这宫里有人要害我,但绝不是你,更不可能是流萤。你别再说这些屈打成招的丧气话,自有办法还你们的清白。” “承蒙殿下厚爱,可这……” 玉桂欲言又止,此事仅凭赵蕴难以摆平,若要撺掇她卷入这些是非之中,仍需有人相助。 她凑近赵蕴耳边嘀嘀咕咕了半晌,九公主不甚灵泛的小脑瓜运作着,听了两遍方是领略其义,摇头晃脑地嗯嗯作答。 “嗯……我也觉得……这也太可恶了。”赵蕴粉拳紧攥,搁在膝上隐隐用力,到了气急处更是一拳锤在树干上,劲道用过了头,疼得倒抽凉气。 “不过,殿下还是保重身体为先。”玉桂握住她手,吹吹她撞痛的手背,“殿下从小就心肠软,可别再为身边人气坏身子了。” 她意有别指,赵蕴只当是关心则过,“你是不信流萤,但我非得亲眼看到了,问她个究竟。” 言尽于此,玉桂没法子劝解她,两人都再无闲话可叙。赵蕴却不急着摆驾回宫,转身往府中东边的敛芳园走。 西京米贵居大不易*,但侯府内亭台楼阁皆是气派阔绰,几代定北侯经营下来,早已是京中显赫世家。若硬要挑刺,美中不足的是,李瑛这辈至今未有子息,教这侯府里冷清了些。 游鱼几尾在浅池中扑棱,凉亭内李瑛正襟危坐,面前一盘黑白棋子。菱纹青罗袍显是刚换上的,她还未走近,便嗅到了清淡的玉蕤花香。 她自诩轻手轻脚地靠近,不过李瑛耳力更胜一筹,忙起身和她行礼,一板一眼地,赵蕴不自在道,“这繁文缛节,就无需多和我作弄了。” 李瑛倒是绕过她话,直接挑明了说,“殿下前来,还是为昨夜一事?” 但他棋局只差几子便可破解,问过她便又自顾地摆弄着枚白玉棋子。 “嗯……我想,我二哥是不会理这事的,只好来求你了……” 这便是方才玉桂和她絮叨半天的招数,绕来绕去,还是要央求李瑛出面。 “殿下言重,李瑛自当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