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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节 (第1/2页)
没想到听到了跟随的脚步声。 她乜向跟上来的言尚。 言尚跟随着她,从袖中取出一个折子给她:“昨日本该与其他幕僚一同给殿下,只是事情太忙,给忘了。想来惶恐不安,自然今日亲自走一趟了。” 暮晚摇接过他的折子,翻了翻就让旁边的侍女收了。 幕僚们本就是为她出主意的,她平日拿大主意就好。不过言尚因为忙着读书的缘故,平日给她递折子的时候很少,没想到现在竟然送上了。 暮晚摇心里嘀咕两句,也没放在心上。然而谁知言尚竟然还没走。 她要上马车时,看言尚站在府门口目送她。 暮晚摇:“……” 她这才觉得奇怪:“你平日这时候不是已经去弘文馆了么?怎么今日这么晚还在家中?” 言尚惭愧道:“昨日读书睡晚了。” 暮晚摇:“哦。” 顿一下,她盯他半天,想到一个猜测,却觉得不太可能。但她仍迟疑着试探:“你是让我送你一程的意思么?” 言尚露出惊喜色,说:“如此便麻烦殿下了。我正好有一些政事,想请教殿下。” 暮晚摇一愣,却是看到他脸上被自己用簪子划破的伤,心中一虚下,答应了他的请求。 因为言尚早上主动上了暮晚摇的马车,暮晚摇一直心思恍惚。 她在东宫和太子谈政务的时候,也好几次走神,想到言尚早上时的笑容。总觉得他的笑容,比平时真切很多,距离和她近了很多……她没有感觉错吧? “摇摇,你有没有听孤说话?”太子无奈地放下折子,看向这个心不在焉的妹妹。 暮晚摇回神,漫不经心:“我听着呢。大哥是说父皇身边没有自己人,但贵妃却是三哥的母亲,怕贵妃在父皇面前嚼舌根,所以希望我多陪陪父皇,为大哥多说说话。” 太子点头。 叹道:“今年年底大典,正好赶上父皇大寿。孤想好好操办,让各国来朝庆。这银钱就花的多了。怕有人不满,还需要摇摇在父皇面前多为孤说说话。” 太子出身差,不过是占着一个长子的名号,才能在嫡子二皇子夭折后,成为太子。 苦于在皇帝身边没有人说话,太子就寄希望于暮晚摇。不管怎么说,皇帝膝下就只有两位公主而已。 而且暮晚摇这般可怜,既是嫡女又是幼女,看在暮晚摇是先皇后留下的唯一血脉的份上,皇帝应该每次见到暮晚摇,都会生起怜惜之情。 暮晚摇心里隐有些不开心,她是非常不想去人面前扮可怜,让人来同情自己。但现在为了太子。她少不得在皇帝面前多卖点乖,让皇帝觉得亏欠她。 暮晚摇答应了太子,说会配合太子,之后她就去父皇那里尽孝心去。 太子嘱咐:“你将你的脾气收一收,扮演好以前的你自己。” 暮晚摇一顿,淡声:“我知道了。” 真是可笑。 她居然要在皇帝面前扮演以前的她,就为了装可怜,让皇帝同情心怜。以前的她早就死了……但是所有人怀念的、希望的,都是以前的她。 他们希望暮晚摇扮演好暮晚摇自己,不要让他们觉得愧对。 言尚一整日在弘文馆读书。 不断遇到朋友。 朋友每每看到他,和他寒暄时,就会注意到他的脸:“素臣,你的脸怎么了?” 言尚摸下自己左脸上的划痕,这两日来不知道多少次回答同一个问题。 他言简意赅:“猫挠的,别人的猫,现在已经不见了。已经用药,过两日就好了。也不用帮我捉猫。” 看到向来有礼的言二郎因为被同一个问题所烦,回答这么简单,朋友怔了一下,笑起来,拱拱手走了。 然后再来一个朋友,看到他的脸大吃一惊; 再再一个朋友,忧心问他这算不算毁容; 再再再一个朋友,盯着他的脸看半天,言尚主动解释…… 总之,一整天下来,每个见到言尚的人,都关心他脸上的伤。毕竟太过明显。而基本每次有人这么问,言尚都要想一遍暮晚摇拿簪子砸他的狠劲。 一遍遍回想,好几次都为此走神,让言尚不禁苦笑。觉得弘文馆待不下去了……他是来读书的,不是来天天被人关心他的脸怎么了。 想来在脸上的伤好彻底前,他不太愿意去弘文馆了。 在皇宫消磨了半日,下午的时候去一个生病的大臣府上看望,傍晚回到公主府所在的深巷时,暮晚摇已经疲惫不已。 她在马车上歇了一会儿,下车回公主府时,竟见言尚背着一竹匣书,才回来。他在夜风中归来,日日如此,让暮晚摇抑郁了一天的心情好了很多。 装了一天,她现在可以不伪装了。 暮晚摇停下看了他几眼,他看到了她,便向她行礼。 暮晚摇看到他弯身行礼时,汗水覆在颈上,莹莹透湿,连圆领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