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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节 (第2/2页)
会?” 春华在心里嘀咕,这个言二郎是不是太抢她的活了? 看她们这种反应,言石生忍不住笑了,那几分赧然也消退了些。 言石生干咳一声,解释:“我家虽然因为我阿父是乡绅的缘故,家中情况比邻里好些。但是岭南此地荒僻,很多东西都是没有的。我家中有尚待字闺中的妹妹,妹妹更小时,她的面脂手膏就是我帮忙做的。” 言石生:“我阿父收藏了一些稀奇古怪的古书,我从里面学到的。” 暮晚摇打量他半晌,道:“然而不同人做的面脂手膏,是不一样的。” 言石生躬身向她作揖,叹道:“小生也不过是尽力一试,希望娘子给这个机会。娘子淋雨这么久,终究是让人担心的。” “让人担心”这几个字落在暮晚摇耳中,如石子击入深渊古潭,让暮晚摇晃了一下神。她的冰雪心肠,竟然被打动了。 暮晚摇不再一脸冷然,而是眼眸微眯,带出一丝笑:“难道你担心我?” 言石生抬目。 她站在台阶上微俯身,凑来望他,一段雪颈下,伴随着香气缕缕,冰雪做成的山丘微鼓,似要探出。言石生身子一僵,向后退开半步。 他怕这位娘子又误会自己对她有非分之想,便恭恭敬敬的:“女客入住陋室,远道是客,小生自然担心女客住得好不好,也不愿女客因为房屋粗陋的缘故而冒雨出去生了病。” 暮晚摇脸蓦地重新沉了下去:“哼!” 竟然拿主人客人那一套来搪塞她。 难道她不是客人,他就不关心她了? 暮晚摇走过言石生身后,身后春华连忙跟上。言石生有些傻眼,不知道自己哪里说错了,自己都这么客气恭敬了,她怎么越说还脾气越大了? “娘子!”言石生回头唤道,长袍被雨打湿,发带和衣袖缠于一处。 暮晚摇已经站在了自己的白马前,准备上马了。她回头,看到言石生立在远处,青袍微扬,眉目若山似水,恰是俊俏。 暮晚摇目中一闪,她笑盈盈,翘唇嗔道:“不是要我回去,帮我制面脂手膏么?怎么还不走?” 言石生惊喜,没想到自己说服了她。 他却在她手握缰绳要上马时,连忙道:“且慢!” 暮晚摇不耐烦这种婆婆妈妈的书生:“又怎么了?” 言石生撑伞步来,到他们面前,他让不解的春华先帮他拿伞,他放下自己身后背着的木箱,从中翻东西。 暮晚摇疑惑:“不会是要拿伞给我吧?不需要!我戴着帷帽呢。你就不要啰嗦……” 她不耐烦的声音吞了下去,帷帽后,眼眸微缩。因她看得清清楚楚,言石生从他身后背着的木箱中翻出一件雪狐氅衣。 她要是没看错,这么大的木箱,也就只能放这么一件衣服。而言石生背了一路。 言石生要将氅衣披来给她。 暮晚摇向后退了一步。 言石生愣一下,然后解释:“这是我出行前,向方卫士借走的属于娘子自己的衣氅,不是我家中的。娘子不用担心这是旁人穿过、我拿来委屈娘子的。” 隔着帷帽,暮晚摇静静看他。 她道:“你连这个都准备了。” 言石生解释:“我素来如此,没有万全准备不出门……我怕娘子淋雨生病。” 他见她不再躲、却也不主动过来,只是沉静立着。 隔着帷帽,他也看不清她的表情,迟疑一下,他主动上来,将衣氅扯来,披到她身上。见她连动都不动一下,言石生无奈,只好自己帮她系好衣带。 想来她是养尊处优,习惯了别人帮她做事,才连个衣带都不自己系吧。 暮晚摇就看着他站在一步之内,垂下眼帮她穿好这大氅。而有着一层纱之隔,暮晚摇用一种新奇的、古怪的、复杂的眼神,看着这个俊美书生。 她看着他,恍恍惚惚的思绪飘远,想了很多……直到言石生向后退开,声音清润:“好了,娘子且上马吧。” 暮晚摇心不在焉地“哦”一声。 她上了马,春华也上了马。暮晚摇看向孤零零站在地上撑伞跟在她们后面的言石生。 暮晚摇道:“春华,下来与我同乘一骑,把你那马让给言二郎。” 她似怕他们多想,赶紧加了一句:“我是怕言二郎走得太慢,给弄丢了。” 于是两匹马载着人,就这样走回头路。 春华坐在公主身后,她回头,悄悄打算那个言石生。因为公主为这个人破例很多了,虽然看着都不明显,但公主自性情大变后,对谁都没耐心,却对这个人……也是这个书生厉害。 暮晚摇慢条斯理地开口:“言石生。” 言石生正在紧张控马,他一个岭南乡巴佬,不像公主那样日常出行都是骑马。他情绪紧张,就怕自己从马上摔下。暮晚摇突然开口,他紧绷的:“嗯?” 因注意力全在马上,都没有恭敬地回一句“娘子”了。 暮晚摇与他闲聊:“你多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