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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节 宋武平南燕 (第1/2页)
第四节 宋武平南燕 宋武帝(363—422),即刘裕,南朝宋王朝的建立者。南朝“宋、齐、梁、陈”之中,以宋武帝刘裕文治武功最为出色。 东晋国力,本不弱于僭伪诸国;而北方可乘之隙亦多;所以经略中原,迄无所就者,实以王敦、桓温等,别有用心,公忠之臣,如庾亮、殷浩等,又所值或非其时,所处或非其地,未获有所展布之故。当五胡初起之时,中原丧乱未久,物力尚较丰盈;石虎、苻坚,又全据中原之地;图之庸或较难,至肥水战后,后燕、后秦诸国,则更非其伦矣。此时傥能北伐,奏绩自属不难;而其地近而易图者,尤莫如南燕,此所以桓玄平后仅五年,而刘裕遂奏削平之绩也。 刘敬宣等之奔南燕也,南燕侍中韩范上疏劝慕容德入寇。德命王公详议。咸以桓玄新得志,未可图,乃止。俄闻玄败,德乃以慕容镇为前锋,慕容钟为大都督,配以步卒二万,骑五千。刻期将发,而德寝疾,于是罢兵。义熙元年,德死。(此据《载记》,《通鉴》同,《本纪》在元兴三年十月。案《载记》记南燕之事,较《本纪》皆后一年。)初,德兄北海王纳,苻坚破邺,以为广武大守。(广武,见第五章第二节。)数岁去官,家于张掖。(见第六章第二节。)及慕容垂起兵,坚收纳及德诸子皆诛之。纳母公孙氏,以耄获免。纳妻段氏方娠,未决,囚于郡狱。狱掾呼延平,德故吏也,尝有死罪,德免之。至是,将公孙及段氏逃于羌中,而生子焉。东归后,德名之曰超。超年十岁,公孙氏卒,平又将超母子,奔于吕光。吕隆降于姚兴,超随凉州人徙于长安。以诸父在东,深自晦匿。由是得去来无禁。德遣使迎之,超不告母妻而归。德无子,立超为大子。德死,超嗣伪位。 初,德从弟钟,累进策于德,德用之颇中,由是政无大小,皆以委之。超立,以为都督中外诸军、录尚书事。俄以为青州牧。外戚段宏为徐州。(南燕五州:并州治阴平,汉侯国,后汉为县,晋废,在今江苏沭阳县西北。幽州治发干,见第五章第六节。徐州治莒,见第六章第八节。兖州治梁父,汉县,在今山东泰安县南。青州治东莱,见第三章第四节。)而以公孙五楼为武卫将军,领屯骑校尉,内参政事。钟、宏及兖州慕容法谋反。超遣慕容镇攻青州,慕容昱攻徐州,慕容凝、韩范攻兖州。钟奔后秦。宏奔魏。凝谋杀韩范,范知而攻之,凝奔法。范并其众,攻克兖州。凝奔后秦,法奔魏。公孙五楼为侍中、尚书,领左卫将军,专总朝政。兄归为冠军、常山公。叔父颓为武卫、兴乐公。五楼宗亲,皆夹辅左右。王公内外,无不惮之。超母、妻先在长安,为姚兴所拘,兴责超称藩,求大乐诸妓。超送大乐百二十人。兴乃还其母、妻。《超载记》云,义熙五年,正旦,超朝群臣,闻乐作,叹音佾不备,悔送伎于兴,遣斛谷提、公孙归等入寇,陷宿豫,(汉旮犹县,晋改曰宿豫,在今江苏宿迁县东南。)大掠而去。简男女二千五百,付大乐教之。案兴责超称藩求伎时,又云:“若不可,便送吴口千人,”超遣群臣详议,段宏主掠吴口与之,尚书张华主降号,超从华议,可见其非欲搆衅于晋。宿豫之衅,未知其由,谓由掠生口以备仗乐,恐未必然。超所掠乃生口,非乐工,岂有南人可教,北人不可教之理邪?超又遣公孙归等入济南,(汉郡,今山东历城县。)执大守赵元,略男女千余人而去。于是刘裕出师讨之。四月,舟师发京都,泝淮入泗。五月,至下邳。(见第三章第四节。)留船舰辎重,步军进琅邪。(见第二章第三节。)所过皆筑城为守。超引见群臣,议距王师。公孙五楼曰:“吴兵轻果,所利在战,初锋勇锐,不可争也。宜据大岘,(在今山东临朐县东南。)使不得入。旷日延时,沮其锐气。徐简精骑二千,循海而南,绝其粮道;别敕段晖,率兖州之军,绿山东下,腹背击之,上策也。各命守宰,依险自固。校其资储,余悉焚荡。芟除粟苗,使敌无所资。坚壁清野,以待其衅,中策也。纵贼入岘,出城逆战,下策也。”超曰:“京都殷盛,户口众多,非可一时入守。青苗布野,非可卒芟。纵令过岘,至于平地,徐以精骑践之,此成禽也。”慕容镇曰:“若如圣旨,必须平原,用马为便。宜出岘逆战。战而不胜,犹可退守。不宜纵敌入岘,自诒窘逼。”超不从。镇谓韩谟云:“主上既不能芟苗守险,又不肯徙民逃寇,酷似刘璋矣。”超闻而大怒,收镇下狱。乃摄莒、梁父二戍。修城隍,简士马,蓄锐以待之。《宋书·武帝纪》云:初公将行,议者以为“贼闻大军远出,必不敢战。若不断大岘,当坚守广固,刈粟清野,以绝三军之资。非惟难以有功,将不能自反。”公曰:“我揣之熟矣。鲜卑贪,不及远。进利克获,退惜粟苗。谓我孤军远入,不能持久。不过进据临朐,(汉县,今山东临朐县。)退守广固。我一入岘,则人无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