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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自己喜爱的事情,然而到了夫家,一切又是另一种模样。 闺阁里的姑娘是珍宝,别人家的媳妇却不一定了。 操持家务,上敬婆婆,下养小叔小姑,回到自己的院子还要侍奉丈夫。 若与夫君琴瑟和弦,日子还可能过得和美,但若夫君另有所爱,或者美妾成群,彼此相敬如冰,日子不是一般的煎熬。 要看着自己的夫君怀抱别家女子,要为夫君养育庶子庶女,甚至碍于家族,连和离都做不到。 如果一直以来受到的都是之前的宅院教育,虽觉心中苦闷,却并非不能忍耐,但白园弟子不同,她们学君子六艺,纵马游街,挥毫拨墨,活得热烈又恣意。 这样的她们,如何收敛起一身傲骨,去做端庄大方的正室夫人。 白寄霜神情淡漠,“前些日子,我一位学生与丈夫和离了,为此与娘家决裂。” 这件事,将她的白园又推至风头浪尖。但白寄霜担忧的并不是白园诸事,而是自己的做法是否有误。 她不认为古往今来数千年历史,不曾出现过与她产生相似念头的女子,但真正做了类似的事情的人,她还是第一位。 那么之前的女子为什么不做,是困于形式,还是不愿意去做? “与其痛苦的煎熬一生,还不如从始至终都不曾清醒。” 白寄霜语气沉重,道出这一句话。 梅树簌簌,落下一地红梅,有几片落到穆清的发上,她伸指摘下一片在手中把玩,目光清明了然。 从来没有什么事是完完全全一帆风顺的,尤其是白寄霜在做一件前无古人的事情。 “你只是一时陷入了迷茫,”穆清直白点出了她现在的困境。 这个困境是白寄霜给自己的,她因女弟子们的遭遇而心生愧疚。 “有些人的确会过得很痛苦,”穆清声音冷静,“但一些人宁愿这样痛苦,也不想像前人一般困于内宅与一群女子争斗,只为一个不爱她们的男人。” 那样太难看了,穆清是无法想象自己去过那样的生活的。 她看向白寄霜,狭长美好的眸子带着期待与鼓励,却又一如往常的冷静,“对与错,要看你的内心。” 如果她只看到当下,那她自然会认为自己是错的;如果她看到了将来,看到了百年千年之后,看到了白园所引起的改变,那她就不会再认为自己错了。 杯中茶水饮尽,穆清朝她笑了笑,身影忽然淡去。 白寄霜坐在原处,神情怔怔,不知在想什么,雪在融化,梅林中越来越冷了,白寄霜手指探向茶盏,意外发现竟还是热的。 尽管满腹惆怅,白寄霜还是为这奇妙的手段惊诧了一瞬。